我和張月兩人跟清水老頭對峙良久,期間我往門外一看,外麵走廊漆黑狹窄,兩人並肩都無法通過。
清水麵對我們兩個人仍舊不慌不忙,他看清剛才偷襲他的是張月,此刻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張月。
“小姑娘,這可是你自尋死路。”清水老頭突然笑了起來,絲毫不怕張月手中的啤酒瓶。
張月冷笑一聲,說:“那你就來試試!”說著又從地上撿起一個酒瓶。我也一手拾起一個,以防待會打鬥之需。
我沉聲問:“張月,你準備好了嗎?”
張月點點頭,我突然大叫一聲將手裏的酒瓶猛地砸向屋角站著的清水,然後拉著張月就往外跑。
張月明顯遲疑了一下,沒想到我說的準備是逃跑的意思,要是換做老二,以我們的默契,行動絕對是同步的,張月就要慢上半拍,可是這也足夠我們從樓上跑下來。
張月一路極不情願,直到跑到樓下開闊地方,她才用力掙脫我,不滿道:“我們兩個人呢,你怕什麼?再說, 你不想問關於血咒的是事情了?”
跑下樓,是一片陌生的空地,周圍是一棟棟的民房,我忙讓張月帶路,她一路跟蹤過來,應該知道回去的路。可是張月卻不甘心就這樣逃跑,非要上去將清水抓住。
我急得大吼一聲:“你要是還想活著,就趕緊跟我跑!”
張月被我吼的一愣,呆呆站著原地。我繼續說:“你以為清水老頭是個普通流氓?萬一你出了事怎麼辦?”說到這裏張月終於被我說動,我忙讓她帶路從這裏跑出去,清水老頭隨時可能追來。
張月被我一通亂說,終於拉著我迅速從這片民房區跑了出去,可是大街上此時已經人山人海被擠得水泄不通,我和張月突然從小巷子裏冒出來,頓時像羊如狼群,人群發出猶如風暴一般的呼嘯,然後像千斤巨浪般朝我和張月兩人拍來。
我急得一跺腳,忙拉著張月反身往回跑。清水既然是故意把我引來,那自然不會讓我這麼容易走脫,這血咒大軍怎麼可能這麼巧在這裏出現?一定是他故意安排的!
我們一路又跑到之前那棟房子前,眼見另外幾條路也似乎有咆哮聲傳來,我心中一寒,當下把心一橫拉著張月又進了這棟樓,並將大門鎖上。
將門鎖上的那一刻,鐵門傳來陣陣轟擊聲,外麵人群的呼嘯刺耳非常。
清水坐在那間屋子裏,似乎料到我和張月會回來,他見我們出現在門口,臉上的嘲諷更濃。
張月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氣,當下掙脫我的手就要過去教訓清水。我怕她有失,凝神在旁觀戰。
清水怪笑一聲,對張月的攻擊左躲右閃,身上好像沒有骨頭一般,總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躲開張月的攻擊。我看著看著突然心說不好,就見清水老頭突然閃到張月的身後,然後一雙手就往張月的脖頸抓去。
我忙拾起一個啤酒瓶,欺身來到清水老頭身後正要給他開瓢,誰知清水一隻手竟然以不可能的角度抓到我的脖子上,他的整條胳膊彎成了一百八十度,像一條惡毒的蛇死死咬住我的脖子。
被掐著脖子的一瞬間,我的身子又變得不聽使喚,什麼力也使不上,四肢百骸好像已經離我而去。在看張月,此時也被清水抓住了脖子,看她一臉的驚愕,想必跟我的情況是一樣的。
清水陰笑一聲,將我提在半空,我雖然心中驚駭已極但連最起碼的反抗都做不到。清水的臉又開始融化,這次我看得清楚,他的真個身子都在融化,那些從他身上融化下來猶如淤泥一樣的東西迅速的爬到我和張月的身體上。
張月口不能言,隻能發出驚恐的哼聲,眼睛裏的驚慌看得我心中一痛。
不多時,清水的模樣已經變得模糊了,他的整個身子都在融化,那些淤泥一樣的東西不斷的往我和張月身上爬,似要將我們的身體全部覆蓋。
就在我們以為快要玩完的時候,門口處突然射進一道白光,強烈如白晝,幾乎刺傷我的眼睛。
那道白光一閃而沒,隨即清水原本緊鎖著我們脖子的手猛地鬆開,嘴裏發出一聲嘶吼,似乎受到重傷。
而我和張月也得以從清水的手中脫逃,自他手鬆開的那一刻,我們仿佛突然從夢魘中醒來,手腳這才能動。
我往門口看去,就見王海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我激動的大喊一聲:“王哥,你怎麼來了?”
王海波沒有說話,一雙眼睛隻看著清水老頭。再看清水老頭,此時整個人已經蜷伏在了地上,像一顆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