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似乎早就料到我不相信,她問:“還記得上次你和趙敏一起去枉死城的事嗎?”
張月說的是在苗苗家時發生的事情,那次我和趙敏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同一個夢裏,在夢裏我們見到了枉死城巨大的城門,而且我還被刀割傷了受,醒來時那個刀傷竟還在,夢中的事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
這件事我差點忘了,現在張月一提醒,我也想了起來。不禁對張月的話信了幾分。
張月接著說:“記得當時孫寶財的事情嗎?咱們那晚在醫院出事後,第二天你就找到了清水……”
這件事我當然記得,那天思恩為了救我,在醫院裏被一個神秘黑影抓走。然後清水又找到我,說是能夠幫我的忙。那天,我和老二兩人跟著他去了一個破舊的招待所。他讓我和老二一人喝了一口水,然後我和老二就睡了過去。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張月問:“你的意思是,我和老二實際上還躺在那個破舊招待所裏?而現在生還的人,其實大家都是在同一個夢裏?”
張月點點頭,又補充說:“的確是這樣,但是我們在這個夢裏卻不能隨心所欲。一不小心,還可能會死在這個夢裏。”
我苦笑道:“那是不是夢又有什麼兩樣,反正都免不了一死。”
“隻要我們能從夢裏醒來,一切就都過去了!”張月說的信心滿滿,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去驗證這一切。
說了半天,也全是張月一人的猜測,從走廊窗戶望去,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我打了個哈欠,對張月說:“快去睡一會吧,天亮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呢。”
張月點點頭,正要進去,突然聽到另一間病房裏突然有了動靜。我記得清楚,之前陳經理就進了這個病房。
我忙將張月拉進屋子,從門縫往外看去,就見陳經理悄悄來到走廊,鬼鬼祟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我和張月屏息偷看,就見陳經理將身後房門關上後,踮著腳尖往樓下走去,時不時的還回頭張望,似乎怕被人發現。
我心說不好,陳經理鬼鬼祟祟怕是要使什麼壞。我回頭對張月說:“你在這等著,我跟去看看。”
張月搖頭道:“不行,我也要去。”我就知道張月不肯留下,時間緊急,我也顧不得說什麼,不然再耽擱一下陳經理就要不見了。
我慢慢推開房門,也墊著腳尖往樓下走去。樓道裏不停的吹著冷風,猶如刺骨的冰刀。張月緊緊的挨著我,此刻她也變得緊張起來。
陳經理走下樓,便往大廳走去。我們跟在他身後,他的背影像老頭一樣的佝僂著,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像清水。他走到玻璃大門前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在褲子裏掏東西。
張月看得奇怪,悄聲問:“他在掏什麼東西?”
我忙打個噤聲手勢,沒多久,就見陳經理從褲子裏掏出一串鑰匙來,然後挨個一試終於將麵前的玻璃大門打開。門一開,他身子就像老鼠一樣從門縫裏鑽了出去。
之前我和王海波去酒吧和張雪家的事情,別人都不知道。此時隻有我和老二兩人在懷疑陳經理。
我回頭將陳經理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然後便也跟著出了大門。
這個玻璃大門的鑰匙一共有兩串,一串在我手上,另一串被清水老頭騙了去。此刻又出現在陳經理伸手,更讓我懷疑他身份有問題。
我來到近前,跟著他出了醫院。就見陳經理一個人正在大街上走著,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
天空中,月亮西斜太陽東升,眼看就要天亮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白色霧氣,似乎越來越濃。
陳經理抱著膀子,身子佝僂著,慢慢往霧色中走去。
看看方向,陳經理好像要去張雪家。
我心裏更加奇怪,之前我們才從張雪家回來,他一個人偷跑出來去張學家又是為了什麼?我心中疑竇叢生,不由加快的腳步。
陳經理好像突然察覺到我們在後麵跟蹤,他猛地轉過身來,幸好張月及時將我拉到一邊躲了起來,這樣才沒有被陳經理發現。
過了一會再看,陳經理的背影早已不見了,我急得一跺腳,忙往前跑去。
張月跟在我後麵,猛跑了一陣,仍舊沒有看見陳經理的影子,我不由一陣氣餒,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