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四處找找,突然聽黑貓說:“這世上床底下已經被我布置了法陣,你們別亂動。”
這聲音好像來自很遙遠的地方,還帶著回音,我們都聽不大清楚。黑貓說完後,床底下黑暗處突然亮起一點紅光,而且越來越亮,眾人趴在床底下,借著紅光看去,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想來我也好不到哪去。
王海波突然驚叫:“貓呢?貓怎麼不見了?”
床底下此時已經被紅光照成一片通明,但是我們四處一看,哪裏還有剛才那隻黑貓的影子?可是剛才大家分明看見黑貓率先鑽到了床底下。
沒等我們在想,紅光已經越發的強烈了,刺得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我發現床子好像在擴大,床底下的空間也在變大,這一發現不由得讓我目瞪口呆。
剛才還有些擠的空間不停的擴大,原本隻能伏在地上趴著,可是沒一會功夫,我們就能在裏麵蹲著了。
王海波叫道:“不好,我們在縮小!”
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古怪就在那紅光裏麵,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床底下的空間越來越大,到最後,我們幾個人站在床底下帶頭看去,發現床子竟然想足球場那麼大。床底下的一個鞋盒子,也大的像一棟別墅。
張月急道:“這下怎麼辦?我們不是成了螞蟻了嗎?”
這時紅光慢慢消失了,我們幾隻螞蟻瞬間被無邊的黑暗鎖籠罩。
“黑貓,你出來!”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眾人歇斯底裏的喊叫,這聲音估計比蚊子的叫聲大多少。
“我在救你們啊。”突然,我們麵前出現一對巨大的眼睛,那裏麵的瞳孔也閃爍著幽幽的火光,黑貓又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可是此刻的它對我們來說就是侏羅紀裏的恐龍。龐大到讓人恐懼。
黑貓趴在我們麵前,聲若悶雷:“你們放心,危險過後,我自然會放了你們的。”
“我們為什麼會變小?”如果以後永遠隻能做螞蟻,那還如死了算了!
“王小亮,你難道認不出我了嗎?”黑貓突然沙啞一笑,帶著幾分神秘,深深的看向我。
“我為什麼會認識你?你到底是誰?”我惴惴不安的看著黑貓,此刻它隻要一爪子拍下來,那我們所有人就都成了肉餅。
黑貓一笑又說:“枉死城一別,不到幾天你就把我忘了?”
我聽得越發糊塗,心說枉死城裏我就沒見過貓啊,何況還是一直會說話的貓。
“王小亮,你再看。”我正低頭思索,聽黑貓叫我,抬頭一看,不禁嚇得叫出聲來。
黑暗裏那隻巨大的貓頭,已經換做了一張老頭的臉,瘦巴巴的臉上一對眼睛格外有神。我看得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脫口喊道:“師爺!”
眼前的臉竟然是枉死城裏的師爺。
王海波等人雖然不知道師爺的身份,但是見他竟能化身成貓,便不敢把他當做等閑。
此刻他上身是人臉,下半身仍舊是黑貓的身子,樣子可怕之極,嚇的大家抖如篩糠。
我強子鎮定了一下說道:“師爺,你怎麼會……”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要說起來我們也算是熟人,可是在往死城裏我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還是將他和城主之間的矛盾挑開,害得師爺老頭被城主抓去。另一方麵,我公然偷走了枉死簿,又帶著小愛、老二還有思恩逃出來,這種性質就跟逃獄差不多,甚至還要惡劣。
想到這裏,我不禁心中一片慘然,心想自己終究難逃被抓回枉死城的厄運,忍受刑罰之苦。我歎了口氣,對師爺說:“你放了其他人吧,跟他們沒關係,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嘿嘿嘿,”師爺又發出尖細的笑聲,他說:“我是在救你們。王小亮,你當日的所作所為,早已等同於死罪!不過眼下,我來找你,卻是為了枉死簿的下落。將你一個人抓回去又有什麼用?”
我忙指著張雪說:“枉死簿她知道在哪裏,她爸叫清水,偷枉死簿也是她爸逼我幹的。”
“你不用那麼緊張,”師爺突然俯下臉來,我以為他要吃我,嚇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誰知他話鋒一轉:“其實我還要謝謝你,因為你的事情,枉死城裏的鬼差製度已經被全部更改,現在的往死城裏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我幹笑一聲,說:“不客氣不客氣,師爺,要是這樣那你就別抓我了。”
師爺說:“不抓你可以,但是你要幫我把枉死簿拿回來,你說的那個清水我早已知道。但那老頭有厲害的法器,我靠近不了他。畢竟這是你捅的婁子,你得把事情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