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錦離開後,慕容秋走到涼亭,而安寧靜母女便回到宴會廳樓上的貴賓包廂裏。
包廂門剛被關上,安寧靜便拉過安凝若說:“你跟媽說,那個secret究竟是什麼人?”
安凝若沒作聲。
“上次她給你當造型師了,難道你沒調查她的身份?”
安凝若蹙眉望著安寧靜,“媽,我鑰匙知道她身份,她就不叫secret啦!”頓了頓又說:“媽,我前陣子在叔叔的壽宴裏,看到了顏詩錦。”
安寧靜瞳孔微微擴張,嘴角顫抖了下,“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之前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她,公安局也確實查到那個人從小就出生在惠城,所有資料都對不上她就是顏詩錦,但是,她的容貌基本跟顏詩錦沒兩樣。”頓了下又說:“而且剛才那個secret聲稱是那個女人的表姐,剛剛她那翻話,讓我更加確定那個人就是顏詩錦。”
“按理說,她背後應該有人幫她猜對啊,要不然公安局的資料怎麼可能修改得到呢?”安寧靜說。
安凝若望著安寧靜,指尖刮了下鼻頭,“她有什麼人幫她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就是她回來是報複我的。”
“凝若啊,我看你還是別用那個secret了。”
安凝若搖搖頭,“不,我就是要看她究竟玩什麼花樣。”
安寧靜拍拍安凝若的手背,語氣裏略顯苦口婆心的調,“凝若啊,媽知道你喜歡明浩,但是你跟他都這麼多年了,即便詩錦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的,倒不如息事寧人好吧。”
“媽,什麼叫做息事寧人?現在根本就是她想要找我麻煩。”安凝若激動地說著,雙手反握著安寧靜的手,說話時還在顫抖。
“無論如何,她也是你親表妹,我不希望你們之間再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安凝若眼眶微微泛紅,“媽,你知道我沒得選擇的。”
安寧靜望著激動不已的女兒,左胸膛莫名地被深深戳痛,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對不起這個女兒,她眉睫閃爍起淚光,拉過安凝若把她抱著,伏在她耳邊說:“媽知道,媽都知道。”
她略帶皺紋的手輕輕拍著安凝若的後背,又說:“要不咱們跟明浩商量下,早些把婚事辦了吧。”
安凝若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眶的淚水落到安寧靜的肩甲上,淚眼下的恨意似乎愈發濃鬱。
……
慕容秋去到涼亭那,看到放在石板桌上的合同,愣了會,走到景年華身邊,喊了聲:“景哥哥”
景年華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的,雙眸直勾勾地望著前方,臉上無波無瀾的,卻讓人感到冷若冰霜,難以接近。
“景哥哥,你為什麼要拍下secret的畫呢?”慕容秋又問。
暖煦的風出來幾片落葉,淒涼,寂靜。
好一會,慕容秋再說:“那畫根本不值那個價格,別說五千萬了,連五百萬都不值。”
“我說值得就值得。”景年華渾厚的嗓音回響在涼亭間,蕩氣回腸,卻刺痛了聽者的心。
慕容秋吸了口氣,“那天微博的事情……”
那天微博的事情,她以為景年華怎麼也會給她這個準未婚妻解釋一下的,可是一等幾天依舊是了無音訊,甚至在今晚他還公然拍下secre的畫,如果說兩人間沒有關係,她是怎麼也不相信的。
“她就是你心裏的那個人嗎?”
聞言,景年華扭過頭來,目帶怒光地望著慕容秋,語調裏冷上了幾分,“誰告訴你那個人的?”
慕容秋怔了怔,被景年華犀利的眼神嚇得呆如木雞。
她想起作品展當天跟顏詩錦的對話,心底暗想:這事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嗎?
就在她還在疑慮的時候,景年華再一次說:“我問你,是誰告訴你關於那人的事情?”
慕容秋眼眶裏的霧水打滾著,咽哽地說:“是許哥哥告訴我的,我也隻不過是擔心你……”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說完景年華轉上,拿過石板桌上的合同,便離開了涼亭。
風蕭蕭吹著,涼亭裏獨留下默默流淚的慕容秋。
……
景年華回到宴會廳,給陳柏打了個電話,讓他把畫送去金陵苑8號園。
陳柏去到金陵苑的時候,他看到門外停著的那台黑色邁巴赫,就知道許慕清來了,可是都那麼晚了,他還過來幹什麼呢?
陳柏帶著絲絲疑慮拿著那幅畫經過一樓客廳,去到二樓的書房。
在客廳那,他見王嫂對著他搖搖頭,似乎樓上發上些不愉快的事情。
去到書房門口,他聽到裏麵的兩人在吵架,聲音還不是一般的大,這樣的景年華,陳柏還是頭一回見到,他跟了景年華五年了,除了那年見他頹廢過一段時間外,他平時給人的感覺總是溫文爾雅的,工作的時候頂多也隻能說是雷厲風行,至於他的任何情緒都是深藏不漏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個臨危不懼的人變得如此狂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