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心裏湧進了一股悲哀之感。自從我入伍之後,我就一直對這些機關工作者有些成見,不知道特衛局什麼時候能好好管理一下這些無所事事、自恃清高的機關人員。難道就讓這種不良現象會一直延續下去嗎?
確切地說,不光是特衛局,各大軍區各個單位的機關人員,難免都會有些鬆散,甚至是鬆懈到了不可救藥的程度。這位蘇館長自然是其中一個典型的代表,因為獨掌遊泳館,自認為自己是什麼山大王,上級對他們的監管力度也相當差,甚至是不聞不問。這也難怪,領導們都將重點整治的對象放到了基層官兵身上,哪有心思顧及這些不思進取、完全褪化了兵味兒的機關兵?
真的,一想起那些機關兵的所作所為,我的心就無法平息悲憤。說出來可能有些人不信,一些機關兵的所作所為,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
據一位戰友在糾察隊裏探聽到的資料,凡是嚴重違反軍紀的,大都是機關兵。大街小巷,我們時不時地會發現一些機關兵身穿軍裝袒胸露背不扣衣扣,甚至口吐穢言汙語……還有的竟然穿著軍裝光顧洗頭房、休閑中心等不健康場所。更有甚者,在某部隊汽車連,竟然有一個班的戰士集體帶了一些不三不四的風月豔女,在汽車連過夜……
這些絕對不是笑談,正所謂有好便有壞,對於這些現狀,我真有種切實的悲慟感,軍人的形象,不知道被多少人敗壞幹淨!
因此,我特別看不起像蘇館長這種機關兵,養的肥肥的,整天鳥事兒不幹,照樣拿著軍隊俸祿,自恃清高,自以為是。
是啊,想一想都覺得汗顏。我現在大小也是一個少校,不管走在哪裏,官兵們都會對我保持幾分尊敬。但是這位蘇館長――一個三級士官,跟我說話竟然跟爺似的,盡顯強勢。
這種現象,難道不令人反思?
我和由夢、嬌嬌走進了遊泳館內場,環視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更衣室的影子。
而且,根本沒有工作人員出來引導!
這麼大的遊泳館,竟然顯得空蕩蕩的,沒人打理,沒人現場值班!
如果不是親見,誰會相信?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重新返回了大廳。
那位蘇館長正盤著腿叼著煙坐陣,見我們回來,冷笑著問了一句:“怎麼,先遊完了?”
我皺眉道:“能不能安排一個工作人員帶我們去更衣室,這麼大的遊泳館,往哪裏去找更衣室?”
蘇館長吐了一口煙霧,道:“三個人連更衣室也找不到啊?東北角,往裏進,然後左拐五米,再右拐就能看到了,男女更衣室都在一個大間裏,分室……。”
我提高音量道:“我們是第一次進遊泳館,能不能派個人帶我們過去?”
蘇館長不悅地道:“我說你這個幹部怎麼這麼迂腐呢?還少校,兩杠一,連個更衣室都找不到,你怎麼混進幹部隊伍的?”
我胸中的怒火在不停地燃燒著,蘇館長的態度如此蠻橫無禮,怎能讓人心情平靜?
更何況,我們今天陪同的,是嬌嬌,是C首長的家屬!
早知如此,倒不如告訴他嬌嬌的身份,看他還敢不敢如此無禮。
由夢聽到這裏,已經忍不住了,衝蘇館長埋怨道:“你一個小小的士官,怎麼說話呢?趙龍是少校,比你大了不知多少級,你平時都是這麼跟領導說話?”
蘇館長嗬嗬笑道:“在我這裏沒有什麼領導不領導的,告訴你們,今天開先例放你們進去已經不錯了。已經是我夠照顧你們了!”
我又是一陣汗顏,轉而壓抑住火氣道:“蘇館長,行個方便吧。都是特衛局的,你方便我也方便,那麼多工作人員,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搞服務?”
誰知這位蘇館長竟然刷地站了起來,湊近我麵前,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還得給你搞服務?我告訴你,愛遊遊,不遊走人,誰有工夫伺候你們!”
我攥緊了拳頭,真想好好教訓一下這位狂傲的遊泳館館長。
如果不是親見,誰會想到,一個三級士官,竟然能得瑟成這個樣子!
我真算是又長了見識了!
由夢實在看不下去了,徑直走到蘇館長麵前,憤憤地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蘇館長頓時一愣,但是還沒等他置疑,就見門口一個遊泳館工作人員帶著一位中尉軍官走了進來。
這位工作人員指著中尉軍官向蘇館長介紹道:“這位是團後勤部三明農場的刑副場長,今天抽空過來遊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