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公主……”
“公主……”
“公主,你醒醒,你醒醒啊 ̄”
身體上的疼痛之感終於在腦神經上得到了許可,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刺激著每一片皮膚、每一個毛孔,好像連呼吸都難以承受,生怕用力吸一口氣,這骨架就要散落開來。
“公主……”
一個聲音在耳邊遠遠近近的呼喊著,伴隨著啜泣聲,輕輕搖晃著我疼痛不堪的小臂。
“呃……”我終於從口中發出一聲呻吟,一下子牽引著更巨大的疼痛感猛烈的砸向我,這一次,想暈都暈不了了。
“公主,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抽泣的女聲終於清晰起來。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周圍的景象慢慢清晰,斷壁殘垣、屋塌房倒,我正緊緊被一根巨大的頂柱壓住半身不能動彈。渾身火辣辣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侵襲過來。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我環顧著四周,艱難的說了兩句話,但當眼神凝聚在身邊人時,瞬間吃驚了起來。
她梳著古時的發髻,穿著水綠色的長裙,臉上塵泥混合著擦碰的傷痕,眼淚摩挲的哭中帶笑。
“你終於醒了,沁兒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公主了。”她哭泣的愈加厲害,而我卻被這眼前景象所驚呆。雖是斷壁殘垣,但建築風格多少還有殘留,竟然像是印度的佛堂一樣,有尖尖的塔頂傾倒在地。尤其是眼前的這位姑娘,這種梳妝打扮,分明就不是現代所有。
這到底是哪?
幾分鍾前,我還在雲南的一個偏遠少數民族地區支教。因支教小學的建築質量堪憂,同學們都在室外上課,中午正逢雷雨大作,實在無法,不得不躲進相對較結實的一間辦公室內。卻不想,風雨太大,辦公室承受不了,終於倒塌了!
一霎那的情景再現,我們辦公室不可能是這樣的,這個憑空出現的姑娘又是誰?
“公主,你沒事吧?”姑娘髒兮兮的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別嚇我啊公主!我知道您從小就比較膽子小,但是事情發生了,您可千萬別在有什麼意外啊!南國已經被滅國了,待會我們若逃不走也會被殺掉,可是,沁兒不想丟掉公主和他們一起逃跑,即便死,也要和公主一起,才算無憾!”
公主?南國?滅國?殺頭?
我類個去,這不是拍片現場吧!
我瞬間有些神智錯亂,不對不對,明明在雲南,眼前怎麼出現了這個景象。我還記得雖被梁柱砸了頭,出現了一小陣的暈眩,但不至於出現這樣的幻覺。
“公主……你放心,就是死,沁兒也要死在您的前頭,沁兒在前麵路上等著公主,黃泉路上一樣要伺候您!所以,公主不要害怕。”小姑娘突然騰的站了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泥水汗水,向外望了望,隨即蹲下死死的抱住了我。
她抱的好緊,我好疼。
我想說,妹子先放手吧,這樣下去我還沒被殺先疼死了,我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我不是你們的什麼公主等等。事實是,我已然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在她緊擁下更加發不出任何聲音。
嘈雜聲由遠及近,瞬間轉到了這裏,一隊人馬激起了片片灰塵,一些人不斷喊著“在這裏”,吸引著另一群人加入灰塵製造。
“嘶!”堅韌有力的勒馬聲,噠噠的馬蹄聲在地上踏出好聽的聲音。
一個馬背上的身影從塵中慢慢出現,金盔大甲的戎裝男子,和這片蕭條的背景毫無違和感的融合在一起。我勉強往前望去,他踏著飛塵一步步走向我,心裏竟然有莫名的悸動。更吃驚的是,此時我眼前和腦海裏竟然同時出現一個矯健的身影,一張模糊不清的麵孔和一個自動跳出的名字:未城。
幸虧姑娘緊緊抱住我,不然我想我的麵目一定驚悚到可怖。
因為當時,我整個人都被震驚了!
腦海裏不斷出現一些來來去去的片段,像是兩個孩子的小時候追逐打鬧的場景,我在追著喊著“未城,未城”!
我確定這段記憶不是我的,但這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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