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的那麼肆意,落葉卷入簾內,吹散了床榻上女孩的墨發。
“琉心,起來吃飯。”
女孩的雙眼倏然睜開,血紅色的瞳孔別樣的妖嬈。
坐起身子,藍琉心伸手揉了揉腦袋,打了個哈欠,帶著幾絲倦怠氣息,慢悠悠的踱到客廳。
清晨的陽光很深沉,秋風吹吹的卻又很瘋狂。
慕言兒很無奈的望著眼前的女孩,似是在幾天前,一夜之間就紅的嗜血的朱瞳,幾天了,卻不曾褪下色彩。她記得,好像是上次藍琉心和自己一起去河邊垂釣時,釣上了一個紅色耳鑽,那夜,藍琉心覺得它很美,便放在床頭。次日,她的朱瞳便出現了,而且,耳鑽也牢牢地釘在右耳垂上。
藍琉心說過,那夜那耳鑽石是自己釘上耳垂的,她根本沒動過。最奇怪的是,藍琉心從未打過耳洞,那個耳鑽棲身的耳洞像是自己憑空出現的一樣。
這一切很不可思議卻又是真的發生了……
還有一點,藍琉心未曾提及。那夜,幾乎從住到這個小島後就不太做夢的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天使和一個魔鬼,具體的記不清了,隻記得那個故事很美很美,而隻是一部分。
“吃吧,壽司哦!”
慕言兒把一盤吃食端到桌子上,甜笑著說。
藍琉心撓了撓墨色的長發,坐在了椅子上。發端,深邃的赤紅似蛇信一般地存在著,約占了頭發長度的十分之一。
“琉心,你染頭發了?”慕言兒指著藍琉心發端的紅色,疑惑的問。
“哦!好像是那天晚上就有了,一開始隻有一點點,才幾天,就變得這麼多了。”
執起發端,望著底端的紅,藍琉心忽然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下意識的撫上了耳垂上的天使形紅色耳鑽,腦袋一陣發虛。
這個動作,這種情態,似是在這幾天內發生過不下十次了……
“算了,先吃吧!”
慕言兒看了藍琉心一眼,搖頭道。
藍琉心微微頷首。
風吹起了慕言兒的碎發,藍琉心背後紅白相間的詭異竟是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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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兒不知應該怎麼和藍琉心說出那個消息,她到底應該如何表達,才可以讓琉心聽後不會暈過去?藍琉心的父親真是給她出了一道難題。
還記得去年秋天,剛遇見她的時候,她才十六,稚嫩的臉上卻寫滿了滄桑。
那年,慕言兒十八歲,是藍琉心的父親藍博找來給藍留心當室友的。
藍博千叮嚀萬囑咐道,千萬不可向藍琉心提及一個人的名字,或詢問有關那個人的一切。慕言兒還記得,那個女孩眼中的悲傷,過分的耀眼,襯得臉龐如此的蒼白無助。
慕言兒不曾忘記,那個藍琉心每天神神叨叨的名字,一個令她每次睡覺前都會落淚的名字,那個叫葉洵的人。
一年了,藍琉心終是忘了那個人,興許沒忘,反正是從未提及過了。
但慕言兒要怎麼跟藍琉心說,她要上學去,上中國的高中,要離開這個小島回國上一個詞有葉洵存在的高中?她怕她會哭,怕她會悲傷。
可她又不得不說,本打算再去垂釣那次就說的,可是看見那個耳鑽後好像什麼都忘了。
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可慕言兒卻還沒想好說辭。
望著巨大的落地窗外瘦弱的人影,姣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曬了一年卻沒有變黑過,妖豔的朱瞳閃著光,挺拔的鼻梁,櫻紅的唇瓣,一粒芝麻大小的酒窩墜在唇右邊,笑起來傾國傾城。
好美的女子,好美的景象。
慕言兒不禁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