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生隻如初見(1 / 1)

這是一個故事,一個或許發生在每個人身上,或身邊的故事。你、我或者就是這個故事的主角或配角,又或者它什麼都不是,隻是個故事。1

這是煥瀠第幾次踏到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了?眼中的一切既親切卻又那麼不真切。這記錄她大學依依時光的校園,似乎在歲月滄桑之後,有些東西已經改變,有些東西也已不在。就如她的人,不過短短幾年,卻像隔著漢河楚界,與他,與那個她心心念念,以為一直會等,一直都在的那個人。

小廣場邊的樹已經華蓋亭亭,新一屆的學生也已經開始報到,那張揚著青春和未知的朝氣臉龐讓她的心有那麼一絲恍惚,好像這些年的時光被一筆帶過,那個人依然立在廣場邊後,靜靜的等待與她相遇。

“陳煥瀠嗎?”一個溫柔的男聲對拉著行李箱的煥瀠親切的招呼著。此時的煥瀠正蹲在地上翻找著她那身心不健全的行李箱。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行李箱從她進入h大之後首先表現出它的不適,一個軲轆率先棄她而去,狂奔在去報到的路上。正打算追的煥瀠剛一抬腳,狂風卷集著熱情的風沙撲麵而來。瘦弱的小妮子沒招架得太住,為了上大學而軟磨硬泡來的新短紗裙終不負這熱情的撩撥,隨著風努力的招展著風情,但裙底明顯沒做好享受夢露班的待遇,春光無限了。別以為這風的力度隻有這些,那怎麼能體現出這裏的特色,捎帶手的它也得把本地另一優異特產呈在你的眼前。呦,沒帶眼鏡啊?那隻得揉進你眼裏了。這可苦了煥縈,平日素麵的她為了這美美的大學第一天,不僅穿了短裙,還畫了淡妝,就連一直追隨她的眼鏡兄也被擱置在包包裏,暫時換上了漂亮的隱形。

這下子,真的美了。顧上還是顧下?這真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一手按著裙子,另一隻手揉著眼睛。眼淚和著睫毛膏,眼線液滴滴嗒嗒的奪眶而出,在雪白的臉上衝出一片泥石流。忽而眼前一亮,隨即世界模糊了。別擔心,煥瀠雖瘦但不至於分分鍾倒地,這些都沒那麼能打擊到她。隻不過是隱形眼鏡也背叛了她而已,反正也沒那麼默契的階級友情。因此,她果斷的放棄去挽留新歡,蹲在行李箱邊準備找尋她的舊愛,眼鏡兄。

“在這裏,在那裏?在哪裏見過你?”煥瀠記得是放在箱子裏啊,可是怎麼也翻不到。“煥瀠煥瀠煥瀠啊!你能不能偶爾不那麼二啊?”一邊翻著,煥瀠心裏一邊碎碎念著。她正專心的對行李箱進行翻炒,沒注意到幾張小紙片翻著跟頭,你追我趕私奔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這幾張小紙片不偏不倚恰恰飄到了正在做自願者的易水腳邊。易水隨手撿起,竟發現是錄取通知書和報到通知。“陳煥瀠”這個名字第一次跳到了易水眼睛裏,也跳進了易水的一生裏。

易水環視四周,看到了正在低頭翻找的煥瀠,於是拿著手中的東西匆匆走過去輕聲的問著。

煥瀠一抬頭,嚇了易水一跳,煥瀠有些發腫的眼睛周圍黑糊糊暈染成一片,有些風幹了的淚痕突兀的掛在臉上。黑黑的頭發垂下來,隱隱約約的遮著半張臉。因為剛才的一係列變故,現在兩眼正放射著怨毒的光。

“你誰?要幹嘛?怎麼認識我?”煥瀠沒好氣的責聲問。語氣裏有的不是疑問,而是責怪。

“這是不是你的?”易水壓抑住三分驚嚇七分氣憤平淡的將剛才撿到的東西遞給她。煥瀠順勢接住,放在眼前仔細辨認,發現是這麼重要的東西,當下不好意思起來。

“謝謝,對不起。我這有點小麻煩,脾氣有點差。”煥瀠放低了聲音,眼淚又止不住的在眼眶裏打轉。

易水看到這變臉比變天快的煥瀠下意識的說,“需要幫忙嗎?”

之後的事情似乎理所應當,易水幫煥瀠安頓好了一切,然後繼續他接下來的忙碌,而這個煥瀠也自然淡出了他的視線。那一年,正是2004年,煥瀠和易水的大學第一年。

有時易水會想,如果當時不去做自願者,如果當時沒有撿起那些紙片,那他會不會就不會遇到這個和他一直糾纏,午夜夢回時心心念念的名字。可是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呢?如果當時沒有遇到,那不久後的聚會他一樣會碰到,可如果那樣他還會愛上她嗎?可是自己又是從何時愛上的呢?肯定不會是那個不愉快的初見。老天的安排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那時他以為,煥瀠不過是那天的一段插曲。就如我們,誰也不知道誰會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誰又會是自己的命中注定。如果當時就知道要與此糾結一生,會不會在那一刻初識的一刻就不放手,牢牢的鎖住。這樣,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波折,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