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琴簫和鳴,滅情絕念(1 / 2)

雪舞天一行人立在那兒沒動,而莊內外堂中幾乎很少有人走動,這會兒倒是顯得相當幽靜,但是看雪舞天那略微顫動的眼眸和微微高聳的肩膀,就知道他並不是表麵上顯示出來的那種靜。那道淺藍色的身影終究是清晰了起來。隻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意。見到來人,雪舞天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淺淺的道:“來了”,而藍衣男子也是點了點頭,道一聲“嗯”。這幅奇怪的畫麵實在難以讓人折服,好歹也是叱吒風雲的兩位奇才,怎的見麵寒暄的有些過分,不過,顯然,有人不可能消停下來。“琴殤哥哥,你這次大老遠跑來,累了吧,來來來,靈兒給你準備好了房間,快去休息吧”,靈兒拉著琴殤的衣衫,大眼睛眨啊眨,很是乖巧地說道。“哦?靈兒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讓哥哥看看你為哥哥準備的房間怎麼樣,哥哥可是帶了你最喜歡的雲霧果喲”,琴殤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和靈兒熟絡得很。而看靈兒,那雙眼睛自從看見琴殤後就沒有離開過,而那最吸引她的便是那雲霧果,三年前,他第一次吃到那顆白白的果實時,就毫不猶豫地愛上了它。於是,每次琴簫穀來人,總會少不了帶些雲霧果給這位大小姐,倒是讓人哭笑不得。“喏,這裏麵是靈兒最喜歡的雲霧果,你和你的琴瑤姐姐去玩吧,我和你哥哥還有事要商量”,說罷,琴殤手中已然握有一枚靈戒。“哇,琴殤哥哥最好了,靈兒最喜歡你了”,靈兒接過靈戒,興高采烈的說道。說完,立馬拉著琴瑤的手,跑向內莊,邊跑還邊嘟囔著“雲霧果,雲霧果,我最喜歡的雲霧果啊”,實在是可愛極了。外莊一般都沒有什麼人,因為一般重要的家族成員都住在內莊裏,而且,因為問道三心的緣故,外莊並沒有專門派人看管。這也算是風雪山莊的又一大特色了吧。如今,外莊值得一提的便隻有雪舞天這位少莊主而已了,由於種種原因,雪舞天的住處設在外莊,而且極為簡陋。這會兒且少了靈兒這個機靈鬼,而琴殤又是不管大部隊先行來到,饒是風雪山莊的人也沒想到,倒也就沒人前來迎接,因此這會兒倒是落個清淨。雪舞天看著眼前這道淺藍色的身影,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溫暖。想想三年前眼前這位少年無條件的信任與包容,甚至現在自己平心靜氣時所彈的琴都是眼前這位琴簫穀少穀主,自己的結拜兄弟教的。“大哥,到我屋裏吧”,雪舞天難得褪去一身寒意,對著琴殤說道。琴殤聽見雪舞天聲音,略顯驚訝,但倒也很高興的接受了。當即兩人邁開步子回到了雪舞天的簡陋屋舍。“舞天,最近還好吧?”琴殤進了房間,倒也沒見怪,坐在雪舞天剛剛彈琴的地方,問道。“還好,隻是最近修煉遇到了瓶頸,所以閑來無事彈彈琴,還是那首《若如初見》仍舊不得要領,倒也枉費了大哥的一番心意”,雪舞天談起近況,有些憂愁的歎息著。“我倒是什麼事!舞天倒也不必灰心,你大哥我打娘胎裏便熟識這音律,迄今不也沒有很好掌控這斷腸琴與滅情簫嗎!至於我輩修煉之事,瓶頸之時,往往講究的是機緣,而非執念。況且我和你不都是大圓滿之境嗎?大可不必氣餒!”,琴殤如是說道,倒也頗為輕鬆。“大哥你這就是說笑了啊,那斷腸琴與滅情簫可是你琴簫穀鎮派至寶,豈能隨意掌控?至於修煉,大哥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足不出戶尚且比不上大哥你整日裏嬉戲世俗。”雪舞天甚是無奈。“嗬嗬”,琴殤見雪舞天如此說道,倒也沒什麼話要說了,隻是見他如今也算是有所轉變,打心眼裏替他高興。“好了,難得大哥我來一趟,暫且不論它事,二弟你倒是先來彈彈你那絕念琴吧,如今這滅情簫我倒也是帶在了身旁,不如來上一曲,以琴為譜,以簫為吟,琴簫和鳴,為你這簡陋的房間添點色彩?”琴殤正在興頭上,於是便建議到。倒也不管雪舞天是否答應,琴殤先是起身,接著手中出現了一物,是根白玉雕琢的長簫。長約五寸,上有八孔,前七後一,表麵還有紅光略閃,周身隱匿荒古肅清。見狀,雪舞天也無異議,一揮手,一張血紅九弦琴出現在桌麵上,琴身是萬年梧桐木,琴弦是昔日鳳凰之羽提煉的精華。“哎,你這絕念琴真是叫我羨慕嫉妒恨啊,真不知道走的什麼運,三年前竟然被你尋到,我看就算是我琴簫穀世代相傳的斷腸琴也遠遠無法相媲美啊!”琴殤看見那血紅之琴,心中滿是感慨。“可惜它已經認主了,你也知道,此琴甚是玄妙,除非曆代主人逝去,否則斷沒有可能擁有第二代主人,否則,送給大哥倒也無妨。”雪舞天誠懇地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就不要再刺激我這脆弱的神經了”琴殤滿是歎息。“大哥,今日不妨就彈這《九弦琴》吧,也是我第一首學的曲子。讓我聽聽滅情絕念和鳴是何等顏色!”雪舞天建議道。“好,斷是絕配之音啊”琴殤也來了勁兒,一提及音律,他也不再是嬉戲無謂的表情了。“叮~~叮~~”雪舞天先撥動手指,指尖泛出的皆是九弦之音,淒婉哎絕不斷,回味無窮方始。聽見雪舞天已然開始,琴殤也閉上雙眼,將滅情白玉簫放在嘴角,十根手指靈動,飄然弱出,琴簫合鳴已然開始,整個風雪山莊都籠罩在這股氛圍之中,到出奇的沒有人打破這份寧靜。“一歎弦琴換青裙,連連歎到九弦琴,願聞知己知多少,愛恨春風久不聞。一弦琴,枯頭暗柳換青裙。白雪伴作曦陽長,還須有燕,唯憐去日,隻是不知春。二弦琴,冰溜化水掛銀針。昨兒又散琴一曲,伊人幾許,猶如再現,未嚐見冰心。三弦琴,遊人懶散近桃紅。不識百草蒼茫去,風景照舊,嬌姿且放,怎奈換人分。四弦琴,纖離步入剩揚塵。癡人潛伏於十麵,風情種種,獨有愛恨,敢叫不思魂。五弦琴,黃沙漫漫作丘墳。雲程起落飛鳴雁,青青小草,方才探望,此去到淩晨。六弦琴,猶如落日似紅橙。雪梅誤入黃河裏,江花燦爛,聞香不進,要愛向誰尋。七弦琴,長空萬裏會浮雲。枝兒耍上枝頭綠,身姿是俏,須言合意,勿棄更加珍。八弦琴,絕群去到跨前門。逍遙闖下虛名度,而今至此,雖成熱鬧,暫且任人聞。九弦琴,心急上馬便出村。殊途已是同歸路,高山誌在,流水誌在,隻道不知音。”九弦之音,嫋嫋不覺,琴簫合鳴,形神俱空。這滅情簫與絕念琴間的完美和音,如同至高之音,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