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清醒之前,就好像是一個石頭一樣,明明就在人家麵前,但是卻很難讓人感覺你的存在。隻是,你剛才睜開眼睛,清醒的一刹那,給人的感覺卻真的很奇怪,就好像是初春的茶樹,在充滿的露水的清晨,偶然綻開了嫩芽;又好像是熟睡的嬰兒,在清晨的陽光中睡醒,舒展開他的身體。嗯,就是這種感覺。”
謝浪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你的這個比喻……未免也太唯美了一點吧。對不起,昨我喝得實在太多了,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不過,我記得你明明沒有跟我一起走,怎麼找到這裏的呢?”
“幸好你昨喝過我釀製的茶,身上自然就有帶著那茶水微微的茶香氣,所以我才能夠找到你。”寧彩兒道,“不過,你的這棟木樓還真是古怪,要是不靠著這點氣味,我還真是找不到你呢。”
這鬼樓裏麵的機巧鎮,經過了謝浪的精心改進,縱然是九品地工的寧彩兒,也險些“迷路”了。
“味道?”謝浪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除了酒氣,我可沒有聞到別的什麼香味了。”
“很微弱啦,混合在你的汗液中釋放出來,除了我可能很少能夠聞出這種味道來的。”寧彩兒道。
“原來是這樣……我都差點忘記了,你也是一個九品地工。”謝浪道,看見寧彩兒這樣柔弱的外表,實在很難將她和一個傳奇匠人聯係起來。
謝浪站起身,從寧彩兒手中拿過毛巾,準備去洗個臉。
“讓我來吧——”寧彩兒看樣子是打算給謝浪洗臉了,反正對於她來,這都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隻是,謝浪怎麼會讓她來給自己洗臉呢,所以“爭奪”毛巾的時候,兩人的手自然而然就碰到了一起。
“呀~”
寧彩兒如同被電擊一般,手猛地縮了回去。作為傳奇匠人,都是擁有一雙特別敏感、無暇的雙手,所以相對於其他人,寧彩兒被“電”的感覺自然是要強烈了數倍,這才導致她縮手的速度簡直快得不可思議,而且臉上上麵頓時升出了兩朵紅暈。
謝浪亦是被“電”了一下,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觸碰女生的手,但是卻是頭一次觸碰傳奇匠人女生的手,陡然之間他發現寧彩兒的手竟然是如此的柔軟、嫩滑,就好像在觸碰的一刹那,就會將她的手碰碎了一般,那種感覺當真是非常的奇妙。
兩個人同時間將手縮了回去,毛巾眼看就要落在地上。
但是就在離地麵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卻忽地又漂浮了起來,重新回到了謝浪的手中。
“這個……洗臉這樣的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來就好了。”謝浪尷尬地道。
“嗯。”寧彩兒這回沒有堅持了,輕輕應了一聲。
因為鬼樓曾經也有人住過,所以樓下麵就有水管,這倒是方便了謝浪,讓他可以免費入住這個幾乎是他一個人使用的獨立公寓。
謝浪一邊洗臉,一邊開始冷靜地思索著事情。
醉酒,隻是暫時的逃避,但是酒醒之後,就意味著將要重新拾起自己的任務和使命。
作為九方樓的主人,柳水玉平靜地接受了北冥的失敗和逝去,但是謝浪沒有辦法。作為一個獨來獨往的傳奇匠人,謝浪並不想惹上任何的麻煩,但是就憑和北冥的交情,就算攤上世界上所有的麻煩,他也要將這件事情弄一個清楚明白。
縱然十年沒有聯係過,但是當謝浪跟北冥重逢的時候,他依舊感覺到朋友之情還如同十年之前那麼濃烈,如同穆帖的酒一樣濃烈。
隻有真正的友情,才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