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和文明?”謝浪不解道,“難道機城的文明還能夠強過現代文明?”
在謝浪看來,機城所流傳下來的,無非也就是一些古代的精湛工藝,而且他們應該是屬於關起門來發展的一群人,又沒有經過工業文明的衝擊,無論如何也無法跟現代文明相提並論。
“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文明。”秦哲解釋道,“我知道你掌握了不少的鳳文和技藝,但是如果在機城,你這點微末之技就不堪一提了。所謂的科技文明,實際上不過這是一兩百年才發展起來的,而機城的工藝和文明,卻已經發展了成千上萬年時間,況且能夠成為地工和工的人,也絕對不是笨蛋,所以你千萬莫要覷了機城。”
謝浪想了想,覺得秦哲的話也的確有些道理,如果機城的工藝一直都在傳承和發展的話,經過萬千年的發展,的確應該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而現在社會,卻有很多的工藝已經完全失傳了。
“也就是,隻要加入機城,我就有希望進入地工的境界?”謝浪問道,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以你的賦和資曆來看,的確是如此。”秦哲道,“不過此事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因為一旦加入了機城,就必須遵循機城的規矩,和現在這個社會幾乎完全脫離。”
“什麼?”謝浪驚道,“這不是等於關禁閉麼,不過你不是一樣在機城外麵呆著嗎?”
照秦哲的法,一旦加入機城,就沒法上學,也不能泡妞了,搞不好以後還會讓三代單傳的謝家斷後呢,這的確有些讓謝浪無法接受。這些時候有些明白了,為何九方樓能夠存在並且迅速壯大了,畢竟地工、工也不是神仙,誰舍得這花花世界呢?
很顯然,謝浪也有些猶豫了,成為地工雖然是他的夢想,但是要以自由為代價來換取,那這代價就未免太大了。
“我也是替機城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才擁有了相對的自由。”秦哲道,卻沒有告訴謝浪他為機城做了什麼事情,“我隻是覺得和你有些投緣,當年我也和你一樣,到了瓶頸之後,始終找不到突破的方法,最後好不容易得人指引,去了一趟機城。所以我不想你的資就這麼浪費掉。去不去機城的事情先放一邊吧,你跟我來書房,我有些東西要跟你講講。”
謝浪來到書房中,才知道秦哲要傳授給他的,竟然就是變臉的絕技。
隻是,這次謝浪要學的,並非川劇中的變臉,而是實實在在的麵孔。這一手功夫,應該就是秦哲的壓箱底本領了。
“前兩我讓你欣賞這些臉譜,就是為了讓你能夠從這些臉譜的圖案、色彩、還有筆畫中去感悟其中的神韻。人生如戲,戲中的臉譜也映射著人生百態,這些臉譜當中,包含了喜怒哀樂、善惡美醜,隻要你掌握了這種手法,就可以自由地轉換於人生各種角色之間。”秦哲解釋道,“我所繪製的臉譜,重在形、神、意三者,但是最關鍵的手法,不過你有一雙百竅玲瓏手,有著觸類旁通的賦,所以對你而言想必不是什麼難事。”
著,秦哲從牆壁的櫃子裏麵取出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長方形盒子,有些像是裝畫卷所用的。
盒子裏麵的確有一個卷軸,但是打開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看起來隻是一張白紙而已。
不過,那紙張的光澤很好,非常的柔和。
“你用手來感覺一下。”秦哲淡淡地笑道。
謝浪將手輕輕地放在了上麵,忽然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如同是接觸到了人的皮膚,驚得他連忙縮回了手掌,道:“這是什麼紙啊?感覺像是……”
“像人皮,對吧?這紙叫做‘素顏’,還是去了機城,我才知道居然能夠將紙張製得和人的皮膚一般。其實,從它的材質來看,已經不像是紙了吧。”秦哲輕歎一聲,用刀在上麵取下了臉皮大的一塊,然後又在眼睛、鼻孔和嘴巴的位置開了口,最後如同貼麵膜一樣貼在了謝浪臉上。
這種叫做“素顏”的紙,貼上謝浪臉上,感覺似乎還不錯,跟原來的皮膚似乎很好的貼合在一起了。
謝浪在鏡子麵前看了看,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完全看不到有邊縫呢,居然和原來的皮膚完全貼合了,不過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