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後,鍾國濤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謝浪所在的40寢室。謝浪這才注意到,鍾國濤旁邊還有一個瘦的人在為他拉門,和鍾國濤比起來,那個人其實也不算太瘦,但是卻偏偏好像無法讓人注意到。
“剛才的那兩個是什麼人啊?”謝浪問道。
“鳥人!”胖子罵了一句,然後才道,“鍾國濤是我們係的大班長,是係上的老實欽定下來的。旁邊那個子,是他的走狗,叫做柳童。”
“係上老師欽定?難道班長不用民主選舉麼?”謝*道。
“在南方大學裏麵,就不要談什麼民主了。”胖子憤憤地道,“午飯過後就準備開工吧,媽的,想到等下要去掏陰溝,我他媽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其實,你們也怪柳童,我聽他們寢室的人,柳童其實最可憐了。”林強這時候忽地歎了一聲。
“有什麼廢話就趕緊。”蔣帥也有些憤憤,因為疏通臭水溝這種事情,他從娘胎出來之後就沒有幹過。
“我聽人,那個柳童其實也是被鍾國濤給逼的。”林強有些八卦地道,“聽他們家很窮,其實這個你們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了。柳童為了減輕家庭負擔,就申請了勤工儉學,準備在學校食堂打工,每個月能夠賺取兩百元生活費。不過這事讓鍾國濤知道了,他明確地告訴柳童,隻要他幫忙推薦,柳童就可以申請到這份臨時工作,不過柳童必須幫他做點事情。”
“這麼來,這個鍾國濤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他知道幫同寢室的同學解決困難啊。”謝浪聽見鍾國濤幫助貧困學生,對他的反感頓時少了許多,畢竟人無完人,隻要有善良的一麵就不錯了。
“他那是趁火打劫,哼。”林強冷笑了一聲,“你知道鍾國濤讓柳童幹什麼事情嗎,讓柳童洗他全部的衣物,包括他的臭襪子。聽那鍾國濤的腳臭很厲害,每次他踢完球,他們寢室就彌漫著一種惡臭的味道。柳童,真是可憐啊。”
“媽的,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啊!”蔣帥大聲罵道,一向比較有風度的他也開始罵髒話了。
謝浪覺得自己仿佛是到了火星,他忿忿地道:“底下,居然還有這種賤人。”
“那鍾國濤雖然不是好東西,但是你們三個也注意一點。”胖子這時候顯得有些冷靜,提醒三人道:“那個鍾國濤可是有來頭的,而且他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聽他的老舅餘紹南是咱們學校學工部的主任,學工部對於學生操有生殺大權,所以這個人才這麼囂張,這也是為何他是我們係的大班長,而我們40寢室為何要去清理臭水溝的原因。”
“狗仗人勢!”謝浪、林強和蔣帥異口同聲地罵了一句。
但是罵歸罵,四個人都無可奈何,午飯之後隻能乖乖地趕往學校教師公寓。
教師公寓在學校靠近南門的地方,掩映在茂密的樹林之中,風景和空氣都很不錯,而且公寓的後麵有一個南方大學唯一的山坡,雖然隻有五六十米高,但是站在山坡頂上,就可以俯瞰全校風貌,難怪學校裏麵有不少的老教師都在這裏安度晚年。
如果是來欣賞風景,山坡、樹林、落葉都是很美的,但是謝浪四個人可是來清理臭水溝的,情況卻是截然不同了。
“哇,啊,這是臭水溝麼,簡直就是臭水河啊!”隻是那股味道,就足夠讓蔣帥作嘔了。
這是一條寬約一米,深半米的水溝,差不多都三十多米長,因為山坡滑落的泥土和樹林中的落葉導致了堵塞,以至於臭水和垃圾排不出去,已經彌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了。
“媽的,老子不幹了!”胖子將手中的鋤頭扔在了地上,忿忿地道。
蔣帥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從到大,他都沒有受過這番虐待啊,他向胖子道:“幹脆你去找幾個民工來清理吧,每人給他們一點錢算了,我不想因為這條水溝毀了我的耐克鞋子啊。”
四個人當中,隻有謝浪和林強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