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小扣子叫這一聲外婆，正在看電視的鄭中扭頭看了一眼我和小扣子又迅速收回目光看電視了。而她，怔了一下，“哎哎！”的答應著，“乖孩子。”
小扣子吃葡萄，她坐下，看見鄭中在看電視，想起什麼來似的，“小中，別老盯著電視看，姐姐來了都不知道打聲招呼。”鄭中扭頭看我，他的樣子我完全認不出來了。
“她就是你的姐姐，盼盼。你不一直嚷著想姐姐嗎，她就是你姐姐。”
“姐。”簡單的一聲，我無應答。
“小半呐，這是小中，長大了好多，今年讀初二了。你剛開始不在那會兒，他老是哭鬧著要姐姐。”
我點點頭，“是長大了，模樣都變了。”我喚小扣子，“扣子，這是舅舅。”
“舅舅。”
可能是看他沒反應，媽媽輕打了他一下，“嘿，你這孩子，人丫頭叫你呢，都不知道答一下。”轉頭看我，“這孩子，慢熱。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呢吧，我去做飯去。”
“別麻煩了”我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本來我們也是打算做飯的，正好你來了，就一起隨便吃點。我們也是吃飯晚。”說著站起身，拉了一下鄭中，“別老看電視了，眼睛都看瞎了。讓姐姐看會兒，你去把米洗了蒸上。小半，你們看會兒電視，給你，遙控器。我一會兒就做好了。”
我沒有拒絕，他們兩個就出去洗菜做飯去了。
“媽媽，外婆和舅舅一起住，那外公呢？”小扣子問。
我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到底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兒。是病逝了？還是加班？還是……？我不想去多想什麼，畢竟，我也不大想知道。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問題，看電視吧。”
“哦……”小扣子乖乖的吃葡萄，看電視。
外麵，鄭中問媽媽，“媽，那真的是姐嗎？”
媽媽邊給蓮藕刮皮邊回答，“她不是你姐誰是你姐。”
鄭中看了看屋裏，輕聲道，“那那個小女孩是誰？不會是我姐生的吧？那小孩最起碼都有十歲了。姐現在最多也就二十二歲吧。你到底搞清楚沒有。”
媽媽沒有抬頭，“管那小孩兒是誰呢，是你姐生的，不是你姐生的，還能怎樣。你姐這麼多年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你別一天到晚瞎操心，樣貌在那裏都沒怎麼變，長得那麼像，耳朵上的痣也在，能不是你姐嗎。”
“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花不了多少錢，不管怎樣也安個心是不？。”
“醫院能檢查得出來？”
“現在有什麼查不出來？我看新聞電視好多都是在醫院檢查，等我明天去我同學那裏上網查查。你先讓她別回去了，待兩天。”
媽媽想了想，沒有拒絕，“放心吧，今天晚上她肯定要留一晚上的，現在這麼晚也沒有車，她住得也遠。”
我聽到這些的時候很平靜，本來想出來看看有什麼幫忙的的，還是回房間坐下吧。他們沒有錯，大家的改變太大了，哪怕是百分可以確定，還是得做親子鑒定才行。我沒有異議。
很快，飯菜做好了，總共四道菜，一個炒藕片，一個豆角炒肉，一個雞蛋西紅柿湯，還蒸了一碗雞蛋羹。
她把雞蛋羹擺放在小扣子麵前，“小孩子多吃點雞蛋羹，很好吃的，盼……小半小時候也非常喜歡吃呢。”
晚飯吃完，已經快九點了，她讓我留下，我沒有推辭，小扣子大概也是困了，早已睡著。最後，我和小扣子還有她擠在那張大點的床，鄭中睡在小床。夜很靜，我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