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拗不過我,隻說讓我考慮考慮,她要了我的手機號碼,留下她的手機號,說會給我打電話,等鄭中放假,會帶他來看看,留下一個地址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地址離我住得地方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許是要去上班或做飯給鄭中,她沒有留下來吃午飯便離開了。
中午,我一個人買了兩個饅頭就著酸豆角吃,算是中午飯了。我拿著饅頭一口一口的吃著,心裏有什麼東西翻江倒海,直至喉嚨…臉上有東西淌過,眼睛變得模糊看不清,我抬手擦了下眼睛,淚流滿麵…
我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我一直都記得,我有個弟弟,他叫鄭中,他比我小六歲。小時候老是欺負我,我不能還手,因為我是姐姐,我隻有在家人不在的時候揍了他幾頓。記憶裏,我家在小池塘旁邊,屋子門前有一堵小坡,門前種著一顆梔子花樹,坡下麵一點種著一顆石榴樹,每到五六月份,都會開石榴花,到九月十月的時候就結石榴,就像現在這個月份差不多。往屋後沒住人家的後麵,有一座小山,不高,很寬闊,都是草,石頭,還有兩口山井。但是隻有一口水井可以喝水,因為有一口井聽說有一頭豬不小心掉進去了,所以不可以喝。後山還有很多花草,還有吃的,比如毛針,刺杆兒、桑葚……羊角花和花椒曬幹了是可以賣錢。對了,還有映山紅和金銀花是我覺得最好看的花,還有很多花花草草……記憶中,媽媽很年輕,雖然有些模糊,與現在相比,相差甚大。她一直不停的叫我盼盼,鄭盼是我的本名,現在認識的人,隻有天賀知道,隻有他叫過我“盼盼”。後來,我給自己改名叫鄭半,因為我是在半路丟失的,我要讓我自己記住,永遠記住這半途,到我的後來。
十年,日子算是很久了,從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到現在成為一個孩子的媽媽。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說不怨嗎?我該怨誰呢?火車開得太快,還是媽媽沒有快些找到我?隻是,這一切怎麼說都晚了。
哭過之後,我收拾起來,這翻江倒海的思緒也被忙碌丟棄到一旁。日子似乎與往常沒有什麼大區別,又似乎有什麼,老堵在我心口……
“古鬆,給我來杯雞尾酒。”我在吧台,聽見叫古鬆,我以為是丁陽,抬頭一看卻不是。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兒,頭發剪得短短的,穿著運動裝。之所以稱他為男孩兒,是因為怎麼看都不該用男人來形容。青春朝氣,很陽光。
古鬆很完美利落的調好好看的雞尾酒,放到吧台遞給那位陽光男孩兒。不忘調侃,“最近老見你來呀,還是一個人,莫不是失戀了?”
男孩拿過酒喝,“開什麼玩笑,我能失戀?再說了,失戀就得來喝酒呀。我失戀我就睡覺,睡覺比什麼都管用。”
我沒有再看他們,因為來了客人,我去給他們拿酒水去了,但也沒聽見古鬆說什麼,估計是搖搖頭笑了笑……
給客人拿了酒我便坐到吧台的另一邊,本來是沒興趣聽別人對話的內容,可是,那聲音雖然壓低了一點兒卻還是撞進我的耳朵裏。
“那女孩兒誰呀,怎麼老看見她坐在那裏,好幾次都見她溜了,快一個點兒才回來上班。你們老板都不管的嗎?那敢情好,我也來上班得了。”聽聲音,應是那個我稱之為男孩兒的人。
估計是看了一眼我,聲音有些笑意,“你想來呀,那就是我們老板。”寂靜……
寂靜五秒後,“我靠!真的假的。”原來真的是在說我。我忙的時候沒老見,就老見我坐這裏,我溜一個小時才回來?那是我去做飯好不好,怪不得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原來他待許久的時候我去做飯去了。後來,來了幾個人,應該是那男孩的朋友,他便沒在吧台呆了,去旁邊的座椅坐下。正好我閑著,過去聽點酒水,最後拿了五瓶百威,五瓶銳澳,一些瓜果果盤。我端過去之後,便又溜了,到點做飯了。我原以為那男孩是古鬆的朋友,後來才知道不過是個常客,因為這一個月裏老是來,到點即來,經常一個人,偶爾有三四個朋友。而且他還是在校大學生,住在酒吧後麵那條街也就是我門前那條街街頭的一個小區公寓裏。這是我溜了大概四十分鍾吃晚飯後聽古鬆說才知道的。我起初問並不是因為他說我溜什麼的,而是我以為是古鬆的朋友。“那你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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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孩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