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這是燕淩夜醒來唯一的感覺,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環顧四周,整個房間裝飾新奇,華而不奢,簡而不陋,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青梨木打造,非一般人家用得起,看布局裝飾,像是女兒家的閨房,卻有許多連他都沒見過的東西。鼻間彌漫著淡淡的香味,不似熏香般濃鬱,好像是藥草的清香。
可是這是哪裏,自己怎麼會在這兒。昨晚他的手下背叛,他被引入陷阱中,與一群黑衣人廝殺,他突出重圍,卻因為流血過多暈倒在吟蓮湖畔,往下,他便什麼都記不清了。
“公子,您醒了嗎?”墨蘭在門外問道。
“嗯。”燕淩夜聽到有人在叫門,撐起手臂想要坐起來,卻被一陣疼痛阻止,不得不繼續躺在床上。
吱——
門開了,一個穿著粉色絹紗長裙的女子手上端著一碗藥款步走來。
燕淩夜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隻見她將藥放在床邊的凳子上,然後輕輕行了個禮,說道:“公子,這是我家小姐給您準備的藥。”
“你家小姐是何人?”
“這不便告知。”
“那我能否見她一麵。”
“不能。”
“你家小姐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理應回報,嗬,難我連見恩人一麵也不行嗎,。”見墨蘭不答應,燕淩夜便有些不高興,話語中帶了些威嚴。
墨蘭感受到燕淩夜釋放的低氣壓,身子幾乎不可見的顫了顫,還是硬著頭皮說:“這是我家小姐的吩咐,奴婢隻是遵循小姐的命令,請公子莫要為難我。”
燕淩夜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陣銀鈴聲打斷。墨蘭如獲大釋地說:“我家小姐來了,公子請和小姐說吧,奴婢告辭。”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間。
離月剛進淩煙閣便看到墨蘭逃命似的走出門,見到她隻匆匆行了個禮,然後就躲到她身後,仿佛屋裏有什麼妖魔鬼怪。
離月身後的墨菊奇怪的問:“蘭姐姐,你沒事吧,臉色好白啊,屋裏的那個人醒了嗎?”
墨蘭隻是看了一眼離月,又望了望淩煙閣緊閉的門,沒說話。
離月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墨蘭也算見過大世麵的,居然被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嚇成這樣,嗬嗬,看來這個夜王還有點意思啊。
輕輕推開門,隻見鏤空雕花的大床上半躺著一個俊美非凡的男人,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如鴉墨發半散著,更襯得他不似凡人,俊俏的臉因失血過多而蒼白著,卻掩蓋不了他天生的王者之氣,讓人覺得他似乎天生就應該站在高處,俯瞰眾生。
“你就是救我的人?”燕淩夜看著眼前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不確定的詢問。
“是我,怎麼,夜王認識我?”離月心裏很清楚,原主作為當朝宸王的未婚妻,護國公的嫡女,雖說不受寵,但麵子上的應酬絕對不會少,這夜王也是打過幾回照麵的,很有可能認識她。
“隻是覺得像一個人而已。”燕淩夜也不敢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四哥的未婚妻,但是眼前女子身上不同凡人的氣質,確實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護國公三小姐能有的。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世間相似之人甚多,夜王想必是認錯了。”
“也許。不知姑娘來此有何貴幹?”見離月不願承認,燕淩夜便把話折了過去。
“嗬嗬,這裏是我的房間,您占的是我的床,你說我為什麼來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