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伊蓮小鎮1(3 / 3)

張向北:【用幫忙嗎?】

墨子曰:【謝了,我自己來吧。你寫小說用別人幫忙嗎?】

張向北(攤開雙手):【你打算畫什麼?】

墨子曰:【一個女人。】

張向北:【稅前稅後?】

墨子曰(歎了口氣):【免稅。】

(手機鈴聲響起,張向北拿起手機,屏幕顯示是木向楠發來的短信。他打開短信:【我和墨子曰說了一句話,他就讓你上車了,你猜。】張向北搖搖頭,回複:【什麼話?】。木向楠回複:【我說你是同誌,來這裏找同誌會和。你小心點兒。(笑臉圖案)】張向北放下手機,驚慌失措,見墨子曰調整畫板角度,正對著自己。)

墨子曰(對張向北):【別動,我試一下手感。】

(張向北大驚失色,回憶起墨子曰的話:【我畫的女人分兩種,一種是睡前,一種是睡後。】)

張向北(畫外音):【老子不想和你睡!】

張向北:【那...那...那什麼,我先出去一下,我......】

(張向北手忙腳亂穿好褲子,披上衣服向門外走。墨子曰拿著筆不知所措。張向北慌慌張張走出門。)

墨子曰:【早去早回,我給你留門。】

(音效:樓道裏傳來張向北落荒而逃、摔跤跌倒的聲音。)

15.外場景:海邊帳篷區

人物:張向北,木向楠,其他宿營的遊客

時間:夜

(海風溫和輕柔,在夜色中,海浪輕輕衝刷沙灘,遠處傳來幾聲海鷗鳴叫。沙灘上的帳篷區內有數百頂帳篷,遠處冒險島上的遊樂場燈火輝煌,海灘上有許多小吃,人們彈琴、唱歌、跳舞,氣氛融洽。張向北和木向楠坐在帳篷前,望向遠處海中的遊樂場——冒險島。)

木向楠(忍不住笑):【你還真信了啊?我就開個玩笑,瞧把你嚇的。】

張向北:【那家夥拿畫板對著我,說要試試手感。】

木向楠(笑得前仰後合):【那你就讓他試試唄。跟小媳婦似的,都不如我!】

張向北:【笑!就算是真的,人家寧可畫我,都不畫你。】

木向楠(手拍張向北的頭):【還敢說!他要是敢畫我,我就讓他化成灰!我可是有段位的!】

(張向北順勢躺在沙灘上,雙眼看向天空,呆呆出神。木向楠也躺了下來。)

張向北:【你要找的那個人,會來嗎?】

木向楠:【我第一次來這裏,就是他帶我來的。還記得在帳篷裏聽的那首歌嗎?他是個歌手,他為我寫的。】

張向北(驚訝):【可以啊,那歌我聽過,不是那個李......】

木向楠:【李茶得。】

張向北:【對對,你這流傳度相當廣了。】

木向楠:【對,口水歌嘛,就像有些人對待愛情,一陣子新鮮,過一兩年再唱,自己都覺得惡心。】

張向北:【那你還千裏迢迢來找他?放不下?】

木向楠:【我是放不下,所以我要找到他,告訴他我已經不愛了。】

(兩人沉默片刻,張向北的情緒急轉直下,忽然變得悲傷。)

張向北(輕聲):【我哥在他最後一本書裏寫過這樣一段話:許多說好的不見不散,都成了多年後證明我讀過你的書簽,可惜夾在23歲那一頁,再也未曾翻看。】

木向楠(坐起身):【這不是《伊蓮小鎮》中的詩嗎?你哥?】

張向北:【我哥......就是易安然。】

木向楠(恍然大悟):【所以你的“自殺”和別人不一樣!對不起,我不是想冒犯你。】

張向北(搖頭):【沒關係,我來這裏,就是想追尋他的足跡,我想了解他......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

木向楠:【那你找到了嗎?】

張向北(搖頭):【這裏太亂了......】

(張向北的聲音略顯哽咽,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他閉上眼,調整呼吸。)

木向楠:【說實話,我之前也沒看過他的書,是在那之後才關注的。他的文字的確很吸引人,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慕名而來。你哥對你影響很大吧。】

張向北:【這些話我很久沒對人說了,你喜歡聽嗎?】

(木向楠點頭答應。)

張向北:【我翻箱倒櫃,在他從前的日記裏找到一段話:若想青春不朽,隻有定格在最好的刹那芳華。佛家說刹那即為永恒,修行雖苦,總要有一人先行。】

木向楠:【這就是原因?】

張向北:【我不知道。其實他性格很陽光,我從小到大都習慣在他的光芒下,看清自己的影子,習慣了被他籠罩起來。但那天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暴露在光環外,就像在裸奔,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木向楠:【所以你和我一樣,都想找到從前的自己,認認真真地說一聲告別。對嗎?】

張向北(歎了口氣):【也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