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義陽 寧世子(1 / 2)

一身著藏青色男子駕著一輛極為豪華的馬車緩緩走在鋪滿花青石的街道上,黑色的車廂,一條藏青色的車簾掩去裏麵的奢華,右下角一枚金紅線繡成的妖異蓮花異常刺眼。就連四周點綴的飽滿珍珠也是烏黑色的,數數竟有上百顆。

車內之人摸摸自己的喉結,見一切無異,微扯嘴角“轉道,暫不回府,去,花滿樓”車內傳來極為冰冷的聲音,三伏天氣之下,竟能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是,世子爺。”一扯韁繩,便離了原先的道路,轉而駛向京城最大的煙花之地。黑金鞍佩戴在通身烏黑的身上,在陽光下泛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待馬車走過了才發現,後麵還跟著數十名蒙麵的騎士,長袍在陽光下顯現出一朵朵妖異蓮花。

“世子爺,到了”馬後一領頭的男子飛身上前,半跪在馬車上,車簾從裏麵被輕輕挑起,駕馬車之人抽出紙傘侯在一旁,幾個黑騎士屈下身跪在馬車旁。一隻白玉般的手自車內伸出,輕搭在領頭男子橫在車簾前的手臂上,一條極大的藏青色錦鍛蒙住了半個臉龐,在馬車上站直,便將腳輕輕由騎士們的肩部而下,期間無一不順,竟如下一階樓梯一般自然。她的錦袍極長,順肩而下,騎士們依次戰起,站在末尾倆人將她搭在馬車上的袍尾輕輕取下,平放在地上。便指揮後麵的人下了馬,包圍了花滿樓。

“蘇意,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不該出現的人在,一刻鍾之內”被稱為世子爺的人微微開口,紙傘足夠大,未曾讓一絲陽光沾上她的身。

“是,爺稍等片刻”

“廢話這麼多,快去。”她一揮大大的錦袖,那極奇寒冷而又邪魅的聲音一落,麵前黑衣男子已然不見。

半刻已過,輕輕扳了扳手上的玉扳指,一甩長袍,帶著身後的青衣衛浩浩蕩蕩的走了進去。

“爺,所有人已從側門疏散了,公子在樓上等您有時了。”

“喲,這是什麼風把您這尊貴的攝政王吹來了,錦玉可伴公子等候您有一個多時辰了呢,王爺怎麼一來,非但不好好謝謝錦玉,還一來就將錦玉的客人都給轟走呢。這些可都是奴家的銀子呢,今天可摸了我不少姑娘飲了我不少酒水呢,被王爺這般一嚇,可連銀子都還沒給錦玉呢”女子從階梯上下來,鬢珠作襯,乃具雙目如星複明月。略有妖意,未見媚態,阮然一段風姿,談笑間,唯少世間禮教,一襲紅衣極寬大的水袖,長長的裙擺,勾勒出妖嬈至極的身段。

“哦,才幾日不見,錦玉姑娘換稱倒是換的快,不過,錦玉姑娘才幾天不見,可是覓得了什麼靈丹妙藥竟越發的年輕動人了,就是這一張小嘴還是這般的毒辣,見過公子後,讓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小狐狸”。蒙麵之人麵罩下傳來的聲音依舊那般清冷,卻也難得的沾染著一絲調侃之意。言罷,她從袖內取出一個黑色錢袋掂了一掂便放在自己身側的櫃台上。

“爺還說呢,錦玉也知爺乃天姿國色,一般凡夫俗子又豈可垂涎您的美色,可是你你也不該次次如此戲弄錦玉啊,都這麼多年了,奴家可一直都在等待著王爺垂憐呢。可是別說是您的身子,就連您的神仙容貌也未曾看過,奴家也知道自己是胭脂俗粉,您難道就這般嫌棄於奴家麼?”說著,她輕抬水袖掩麵,肩膀也不停顫抖,也不知究竟是在哭還是在笑。見此,蒙麵之人幾步上前,摟過她那削瘦的肩部。

“錦玉姑娘可別哭了,這女兒家可傳說是水做的,這般一哭,可不就要把水哭出來了嗎,那錦玉姑娘這般漂亮的女人兒不就得醜了。您舍得?您舍得爺可還不舍得呢”

“真的?”錦玉眨了眨大眼看著眼前男子待看見眼前人依舊看著自己,雖看不見她表情,但她眼睛裏卻泛著吟吟的笑意。掙脫開她的雙手,便裝作要去打她。她腳底生風,一揮手,整個人便如一隻雄鷹一般飛向了二樓的閣樓,雙手抓住扶木,一個旋身,整個人便鑽進了閣樓裏。

“錦玉美人別怒,爺先與公子談事,你先回房去,待爺與公子談好了要事,便來寵幸你。”他的頭從閣樓探出,說完話後一個迅速旋身,剛好與一個白瓷花瓶擦身而過,隨後蹲下拿起一塊碎片不禁詫言果然,這帶刺的玫瑰兒可真是不能夠采的啊。複又站起身來,示意性的輕敲房門,便一推而入。

“公子”

話音剛落,隻見一背對著門的清冷男子手頓了頓卻仍未停止手中的水墨。

花間寧極有耐心的看著他仍舊書寫的身子,許久,他落下最後一筆,才將毛筆輕放在筆架上,拿起一旁的白色毛巾用力擦擦手,才應道“阿寧,今日來得怎麼這麼早,可是宮中哪位又有了新的情況?”放下手中的白色毛巾,他微微轉過身。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身上純白的錦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單薄的錦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顯得更是玲瓏剔透。長長的墨發披散在身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般,也是天下間少有。

“你多慮了,皇叔服用了張道長的藥神誌倒是清楚了,隻是近日裏來大皇子倒是越發的不老實了,昨日竟稱為了皇叔而割下自己的肉熬了一碗湯,不過在半路上我讓蘇意攔下賞給了禦膳房小黃,嗬,據說那狗還吃的挺歡的,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他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哪舍得這般對自己,隻怕就是他手下那個太監手上的肉,下賤的東西也就狗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