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乘客請注意,北京飛往南昌的MU5679次航班開始登機,請到26號登機口登機。DEARPASSENGERS,MAYIHAVEYOURATTENTIONPLEASE,THEFLIGHTNO.MU5679FROMPEKINGTONANCHANGISBOARDING,PLEASEGOTOGATE26。尊敬的乘客請注意,北京飛往南昌的…….”
首都機場2號候機樓裏,通知登機的廣播一遍又一遍。一席黑衣的司徒芳卻似乎沒有聽見,呆滯的目光一直凝視懷裏抱著的黑色匣子,腦子裏一直回放著師父最後看她的那一眼,很多不舍,很多愛,很多無法言喻的關懷。不敢再回憶,骨頭裏都是蝕骨的痛。眼淚,就那麼
流下來,每一滴都是無法言喻的痛,砸在心上。
“您好,請問您是司徒芳女士嗎?”
“啊!”一隻手拍在司徒芳的肩上,把司徒芳嚇了好大一跳。一下子從回憶裏跳了出來。
“您好,請問您是司徒芳女士嗎?”
眼前穿製服的男人又問了一遍,看到滿臉淚水的司徒芳,男人擰著的眉毛抱歉的放了下來。“啊,是,我是。”
“司徒芳女士,請您趕快登機,廣播都已經叫了您快5分鍾了,就差您沒有登機了,請您配合一下”,製服男人溫和的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司徒芳芳趕緊起身,向製服男鞠了一躬,“抱歉,我,我,我馬上。”起身抓起行李趕緊跑向登機口,沒理會檢票人員厭惡的目光,掃了機票,走進廊橋。
“她是不是神經病,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裏,又不是什麼明星,從廣播登機到現在快一個小時了,聾子麼?全機組的人都在等!真搞不明白!”
關了檢票口,走進廊橋的女工作人員向身邊的製服男抱怨。
“好了,亞萍,她可能是遭遇了什麼不幸的事吧,那麼悲傷,所以才會沒有聽到。理解下吧。”製服男一邊走一邊說,腦海裏浮起那張滿臉淚痕的臉和飽含傷痛的眼神。
“師父,我馬上就送你回到五老峰了,你在陪我一會好不好?我好怕,好怕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感受不到你的氣息。師父,對不起,對不起。師父,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眼淚肆虐而下,司徒芳芳身影蜷在座位上,顯得更加單薄,頭埋在懷裏,身體不住的顫抖。
“咚!”機艙裏有人按了服務燈。
“您好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乘務員走了過來彬彬有禮的問道。“請您們把我身邊的這為女士請走,大飛機上一路哭哭啼啼,知不知道很忌諱的?請你們把她請走,要不然我投訴你們。”生氣的吼聲讓司徒芳一愣,抬頭才發現原來是身邊的客人叫了乘務員。
“又是你?”乘務員厭惡的看了司徒芳芳一眼,司徒芳抬眼一看,原來是剛才檢票的那位女工作人員。
“女士,您打擾到了這位先生,請您向身邊的先生道歉,或者您可以換到別的倉位。”
“我,我,”想想錢包裏師父留下的銀行卡,但是師父的錢不能動,除此之外,錢包裏僅剩的幾百塊錢,司徒芳臉紅了。
“對不起,先生,我,我….”
“不要一張喪氣臉對著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你滾開我身邊!不吉利!”
司徒芳臉因為尷尬更紅了。
“女士,既然這位先生不接受您的道歉,你加錢升艙吧,前麵還有頭等艙的位置。”女乘務員瞥了司徒芳一身沒有肩章的黑色訓練服,估計司徒芳是個窮當兵的,加上剛才司徒芳讓她等了5分鍾,氣還沒消,這會便故意為難她。
“先生,對不起,我,我剛剛失去了最親的人,對不起,我,我現在隻想送他回家,我沒有錢做頭等艙,對不起,對不起打擾到您了。”司徒芳說著便想起身鞠躬道歉。
“啊,你懷裏的黑匣子是什麼?你,你帶的是骨灰?天哪,太喪氣了,你怎麼這麼喪氣!你給我滾,哎呀,我今天還要談生意,怎麼碰到你這麼個喪氣鬼!”男人看到司徒芳芳懷裏的黑盒子,又聽了剛才的話,一下子暴怒起來。雙手一把拎起司徒芳芳的脖領子,將她從座位上拖了起來,呼的一下要扔出去。
“砰”的一聲,司徒芳頭不偏不倚的磕在了座椅的角上,幸好有安全帶,要不然司徒芳肯定被大力的甩出去了。
一時間,機艙裏的乘客紛紛起身張望著,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