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袈裟的光頭道人,拿著一把掃帚掃著庭院的落葉,他的動作十分的慢,頗顯幾分悠閑。
餘亮不禁感覺到有些怪異,在這裏麵他並沒有看到所謂的八路軍,還有那個還未結婚還未有男友就懷有喜脈的特派員!
我靠,不會是被放鴿子了吧?
李新踱步走到僧人的麵前,作了一揖:“道長,你可曾見過有一支小隊伍來到這裏留宿?”
“施主是說昨天晚上的那群人?貧道今天早上從廂房起來依照慣例給三宵娘娘供奉香火,但卻是看到十幾個穿著鄉下衣服的人躺在殿裏睡覺,這是對三宵娘娘極其的不尊敬,不過他們之中有一個女施主好像要降胎,於是我給他們安排到了後麵的廂房去了。”
李新麵上一喜:“對對,道長,你能不能帶我們過去?”
至於那些穿著鄉下農民的衣服,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的,相當於古代的那種微服私訪。
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遇到小鬼子,穿著這樣的衣服倒也是不太吸引小鬼子的視線。
僧人四目一眼,注意到了站在李新後麵餘亮和趙奎,然後他盯在了趙奎的身上,“這位施主不能進去,看這位施主麵向險惡,暴戾之氣溢於言表,三宵娘娘不喜這樣的,還望你能出去,在三宵娘娘麵前我們做到虔誠!”
虔誠,虔誠,虔誠你妹夫呀!
趙奎暴怒,他撈了撈袖子,躍步向前,手指那個老道士,“你個臭道士,你看我這暴脾氣的,今天爺爺不打的你認識我,我趙奎兩個字倒過來寫。”
說著,就欲上前。
李新急忙瞪了趙奎一眼,怒斥一聲,“趙奎,下去!”
趙奎有些不甘心的往後退了退,但他眼神之中似乎都寫滿了對老道士的怨恨。
連綿屋宇,餘亮他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才被這老道士引到了所謂的廂房。
吵雜的聲音自高高的樓院之中傳來,趙奎本來就是一個急性子,也是大大咧咧的,行事風格雖有些詭異,但他也確實算的上一個不可多得人才。
趙奎走到了大門前,猛烈的敲擊了幾下。
真擔心,這大門會被這趙奎給拍碎了。
圓月,月圓,月色淒涼如水。
圓月的四周霧蒙蒙的一片,仿若被披上了薄薄的輕紗。
院落中枯枝落葉陳雜,青石板磚鋪成,一群人圍成了一個圈,他們的中間生者篝火,火星映照每個人的身上,暖和和的,兩個家夥肩膀背著繳獲得來的三八大蓋如同筆挺的鬆鼠毅力在兩側!
其中一個家夥衝著站著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家夥過來坐著吧,這天氣怪冷的,在這地方,小鬼子的也不會過來,別那麼緊張!”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我們要有防患於未然的準備,誰也不能保證這裏麵沒有敵人!”
話音剛落,斷斷續續的敲門聲,讓所有人的心中一緊。
“誰?”男子一探脖子,沉聲沉氣的衝著門外說道。
“首長,我們是東熠軍的。”
聽這麼一說,他們這才放心了很多,這東熠軍對外是不公開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這麼一個組織,他們是遊離於八路軍領導可獨立行動的部隊,他們不是遊擊隊,也不能真刀真槍的對著小鬼子幹,但他們卻是對付關東軍的秘密武器。
開門而入。
李新是這幾個人的領導,剛進來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那個女特派員怎麼樣了?”
正說著呢,從屋子內急衝衝跑出了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看上去應該是個護士,“你們快來看看吧,她的羊水破了!”
李新這個時候也是暗自懊惱,誰也不知道這出生的會是什麼玩意兒, 或者是一個怪胎,他有些惱怒自己為什麼來快點,羊水都已經破了,就算是回天也乏術了。
周陽作為這支小隊的行動隊長,對於負責特派員的安全有著重要的責任,他有些吃驚的問道,“怎麼這麼快,不是昨天才查出有喜脈的嗎?”
小護士此時也顧不上過多的解釋,裏麵已經有人在喲嗬著。
餘亮也是有些疑惑,這十月懷胎是一個常識,就算是他這麼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都知道!但昨天才懷有喜脈,今天就生了!
於情於理都是有些說不過來的。
周陽此時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事了,他也難逃其咎。
突然間,屋內傳來嬰兒落地的嗷嗷聲。
小護士再次急衝衝的跑了出來,“周隊長,特派員,她,她生了,是,是一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