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奎之前是賣豬肉的,所以常常拿著一把菜刀,他被招安到東熠軍之後曾經和部隊裏的人鬧過幾次不合,這也很正常,他性格比較暴躁,這發生點磕磕碰碰,嘴角的摩擦都是常事兒,但每次那些家夥都被訓的服服帖帖的,原因是這趙奎實在是太凶猛了。
曾有人戲言說,“你這麼厲害,能打得過老虎,能倒拔垂楊柳不?”
趙奎大大咧咧的說,“那是俺生不逢時,要是出生在宋江武鬆那年代,就沒他們啥事兒了。”
如今趙奎在餘亮的手中變成“手無縛雞之力”,這些人再怎麼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頭去挑戰餘亮,誰沒事兒想去挨一頓揍的?
那一抹森寒的目光掃視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在不自覺之後倒退了幾步,仿佛他們十分害怕餘亮會拿自己開刀。此時,打太極的老頭高舉菜刀,風風火火的朝餘亮跑了過來,這把餘亮嚇的渾身打了一個寒顫,“老爺爺,你這是要幹什麼呢?”
老頭子一路衝到餘亮麵前,“哐當”一聲,他扔掉了手中的菜刀,雙手用力的握了握餘亮的手,“小夥子,我看你骨骼精奇,當真會幹出一番大事業,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他沒有想到老頭子的力氣還蠻大的, 餘亮試圖抽了好幾次,奈何這雙手就像是被死死的鉗住了。
“老爺爺,那啥,今天我來的匆忙,就算是拜師也得改天不是?這麼著,我出去買壇酒,再殺個雞啥的。你看怎麼樣?”
“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拜師之事豈能兒戲?”
“那也成!”
老頭子總算鬆開了餘亮的手,餘亮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如同一陣旋風。
看著餘亮就這麼跑了出去,李新衝著餘亮的背影喊道:“小兄弟,那件事兒......”
“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餘亮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已經衝出了門外,他可不想再在這裏多待一會兒,要不然指不定會被那瘋老頭纏著自己要幹啥事情呢,如果有機會重來讓他再選一次的話,他說啥都不會跟李新回來。
時至正午。
冬日的暖陽撒在這座古老的縣城,增添一抹光明和煦,但每個地方總會有陽光照射不到角落,那段不被的陽光照射的角落,或者藏著一段苟且,或者映現著一些社會現狀。
角落裏,一群乞丐被一層破舊的草席掩蓋著軀體,他們的前麵擺著一張破碗,腳上穿著五文錢一雙的布鞋,也不知道穿了多長時間,髒兮兮的大拇指如“一枝紅杏出牆來”,調皮的在布鞋外聳動著。膝蓋上有些破皮了,可能是被一些飯館的掌櫃的追趕時,不慎跌倒的,此時,他們的唾液已然成了最好的金瘡藥。
餘亮看見他們的時候,不禁微微停下了腳步,鼻頭不禁一酸,當他被關在牛棚的時候,也曾想有人來幫助他,可是現實往往都會給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原以為劉嵐送點好吃的給他,就是幫助自己,可是在那片蘆葦地中卻是發現了那苟且的一幕!
在褲兜裏麵一陣摸索,最後摸出了幾枚銅錢,細細的計算了一番,然後扔了兩枚銅錢在麵前的破碗中。
僅剩的三枚銅錢是由著給家中的死鬼老爹買煙草的——雖然那客來客棧的掌櫃早不知道哪裏去了。
乞丐抬頭看了一眼這年紀輕輕的少年,感恩戴德的說了一聲:“謝謝......”
一些好客的掌櫃的已經在門外吆喝著,還有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在門外揮舞著手中絲綢的手帕,他們在喲嗬著過往的行人,進自己的店中,飯館之中往往都是些四五十歲的老頭子進去的,他們不是去吃飯的,往往都是點上一杯茶水,聽人家說書的,講嶽飛抗金,水滸傳逼上梁山,劉姥姥進大觀園。
這文藝遭到了改革!自胡適提出的《文學改良芻議》,再到魯迅的《狂人日記》,華夏也掀起了一些文學熱潮,而一直遭遇到抨擊的《石頭記》也才得以放出來,要不然現在估計還不會有人講關於《石頭記》的評書。
咚咚咚!
鑼鼓喧天,忽然一處空曠的地方響起了一陣敲鑼的聲音,行人們紛紛都圍了過去,這是在打雜賣藝的。
餘亮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踱步著就要離開,忽然他被一陣嬌嗔聲吸引了。
“臭扒手,把偷人家東西還給人家!”練珺瑤麵若寒霜,一把抓住了一個青年的手臂。
青年人臉色有些難看,用力的扯了一番,沒有扯開,“臭娘們兒的,你放開我!別他娘的多管閑事知道嗎?
練珺瑤臉色漲的通紅,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罵這麼不堪的詞語,她同時又有些惱怒,抬起一腳就踹向了扒手的腹部。
扒手哪曾想這麼一個看上去嬌弱的女子竟然有這麼強的打鬥之力,他有些猝不及防,加之還有一隻手被練珺瑤給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