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又看今朝,今朝又夢昨日;吾見故景依舊,汝見故人不在。
禦花園的一個小亭子裏,少年微低著頭,長若流水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精致的五官略顯蒼白,即使如此也遮擋不了那宛如天神般的臉。
美得不可方物,就像迷失凡間的小天使,白如雪的皮膚,翹翹的睫毛,他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起風了,公子回雪鳶宮吧”
“……”少年不語,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宛如池中那朵不染塵俗的白蓮。
小宮女見此也不忍上前打擾這幅美麗的景象,隻是默默退後站著看著菱雪。
“他在這坐了多久了?”
“回皇上,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蕭流熠輕移沉穩的步伐緩緩靠近靜如雕塑般的少年。
“菱雪,外麵風大先回去吧,聽話。”
頗有些哄小孩子的語氣,但蕭流熠知道,他不會聽自己的,所以他不是在問他的意見。
和預想的一樣,菱雪沒有看他,甚至沒有理他。
“來人……”
話未說完,被眼前的少年打斷“皇上,讓我再坐一會吧。”
“你剛剛說什麼?”
蕭流熠不可思議的看著菱雪,他這是幾年未曾開口對自己說話了?兩年?還是三年?
薄唇輕啟,雨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求求你,讓我再坐一會好不好?”
帶著祈求的語氣,但菱雪始終未看他一眼。
“好,你要坐多久就多久,等會餓了就去吃點東西,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霸道強勢,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人,卻從不對他自稱‘朕’。
見菱雪沒有要挽留自己的意思,自嘲的笑了笑,至少他現在會說話了不是嗎?
他本是藍赤國的皇子,一朝亡國被迫成為仇人的男寵;他已經麻木了,心都死了人還活著跟死屍有何區別?嗬……
良久,菱雪感覺有點累,從小身體就不好,被逼迫做那種事讓他的身體更是吃不消,漸漸乏了。
“喜兒,我們回去吧。”
“是。”
這個叫喜兒的宮女輕應一聲小心翼翼的扶起菱雪,就像保護一個易碎的寶貝似的,生怕摔著嗑著了。
回雪鳶宮經過一個小花園,那裏種滿了海棠花,菱雪停下了腳步專注的看著眼前開得正盛的海棠。
喜兒:“公子有所不知,這個呀叫做四季海棠,是皇上專程讓人為公子栽的,好看吧?”
聽見喜兒的話抽回要伸出去的手,無半點留戀,輕移蓮步,往雪鳶宮的方向走去。
喜兒見此趕緊跟了上去。
“公子等等我,難道我又說錯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