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別於黃昏的孤寂,朝陽卻是極具活力的。卻同時也是這世界上最後一縷溫暖。
猶如神明一般,朝陽無聲無息的降臨於世。溫暖的陽光在田野中歡樂舞蹈,調皮的金色為官道鍍上一層金邊。微風輕輕親吻著花朵,送來一陣陣清香,一輪紅日冉冉升去,無數清輝爭入人煙。
駕馭奔馳而飛的寶馬,輕揚長鞭,一襲黑衣,在路上掀起一陣黃煙。
銅鑼鳴,雲都城上彩旗偏分。鐵甲亮,雲都城內神采奕奕。經曆百年,依然屹立不倒的城牆角布滿了青苔。城外依舊是一片荒蕪,雜草叢生,一片兵慌馬亂之象。
令旗飛揚,遮住了一片光輝。鼓聲轟鳴,振作了一幹人心。巡視統領的目光在掃視了城外一幹人後複又移到城門下。輕搖令旗,朗聲道:“開—城—門!”
隨著聲音的消散,隨著大門沉重的呻吟,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了兩個世界的路——一個繁華奢侈,一個荒涼無煙。
無數百姓爭先恐後的湧入城內,生怕一個瞬息後代表希望的大門被無情關閉。無奈,她背著被白布裹得厚厚的素弦琴牽引著黑馬順著人流走向城內。
金翠耀日,羅綺飄香。
看著眼前的繁華複又想起一路來所見的荒涼,望著身邊一件件布滿補丁的粗布衣;輕掃街旁酒樓上的錦衣玉食,一時間感慨萬千,想要言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雲都的榮華富貴隻限於達官貴人,整個王朝的貧賤卻是加注於無辜的貧民。
整條街半座城盡是金磚玉瓦。又有誰會知道另一半城其實是灰暗沒有光明的?
金磚玉瓦下,另一座城納不下的避難百姓全都或坐或臥的盤在酒肆商肆門口,雙眼無神的看著來來往往衣鮮亮麗的行人。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著實令人心疼、心酸。
宣鑼再鳴,原本無精打采的人們頓時來了精神,不知從哪拿出早有無數個缺口的破碗,齊齊奔向街口。
一彪蠻大將手執湯勺,輕視的注視眾人:“布—粥—”臉上的疤痕更顯猙獰:“每人半碗!晚到的沒有!”
原來是朝廷官員在布粥……她想。他們不用像慌亂中挨餓了吧?
不想,大將口中的粥也隻有兩三桶,而粥也不過清湯加少許米粒,根本吃不飽,卻見前來領食的人卻黑壓壓的擠滿了整條街。
僧多粥少,這就是無緣無故死在路旁的緣故嗎?
想做點什麼,卻發現……隻可惜,自己是一個旁觀者……
人群推攘,都想上前去。
一位身體細弱的女子不堪擁擠被人流擠出了隊伍,眼看重心不穩就要摔倒在地被隨後而來的人潮踐踏。
棄掉黑馬,芷墨靈敏的穿梭於人群中,眼疾手快的扶起她,避免了一場不該有的死亡。
隻是可惜了那比人還曆經了千萬滄桑的碗,在地上七零八落,縱使再努力,卻也拚湊不齊了。
再肮髒的服裳也難掩她身上的貴氣,清秀的臉龐沾滿了汙穢。
不知是太久沒進食,還是受了驚嚇,女子連謝謝都沒有來得及說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哎……”她輕歎氣,無奈,救人得救到底,送佛得送到西:“我是不是救了什麼不得了的人?”
招招身後的黑馬,帶著昏迷不醒的女子箭步躍上馬背,催促著趕往最近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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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打字太慢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