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千道:“在下想見上官大人,和上官大人當麵說。”玄劍道:“上官大人在皇宮裏,還沒回來。”裴世千想了想,從懷袋裏取出信劄,雙手遞上,道:“如此,請大師過目。”玄劍接過信劄看了一遍,眉毛越挑越高,兩眼睜得溜圓,收起信箋,道一聲:“你在這裏等一等,不要走。”轉身進了府中。
玄劍拿著信劄來給玄刓看,連門也沒敲,就推門而入,呼道:“師兄,師兄請看。”玄刓正在榻上打座,看了信,下了榻,光著腳在屋裏來回踱步,道:“有這樣的事,有這樣的事!怪不得,怪不得他們慌了手腳,大肆捉人。睦月老和尚是薛懷義最得力的幫手,徐承誌居然把他捉來了。好極了!快,快叫送信之人進來。”
玄劍快步跑了出來,卻不見了裴世千的影子。他問門公,剛才那個人去哪兒了。門公左右張望了一回,說道:“奇怪,他剛才還站在這裏,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玄劍下了石階,找了一回,也沒有找到。正打算回去,卻看見裴世千肩上扛著一個人飛步而來,到了近前,把肩上扛的那個人往地上一放,踢了一腳。道:“大師,實在對不住,我來這裏的事,可能馬上就會被薛懷義知道。”玄劍臉上變色,道:“你被人盯上了?”裴世千道:“不,這個人和他的同伴一直在盯著這座大宅。他們看見我來了,就想回去報訊,被我發現了。可惜,跑掉了一個。”說完,就把從探子身上搜到的一塊腰牌遞給玄劍。玄劍看了,知道是大理寺的察子,神情變得十分嚴峻,吩咐門公和府中的護衛武師,把探子帶進府中,嚴加看管。
玄劍帶著裴世千來到玄刓房中。禮罷,玄刓就問起他們火燒白馬寺,劫持睦月的經過。裴世千據實講了一遍。玄刓聽罷,頷首道:“或許真的是薛懷義氣數已盡。連他最信任的手下也離棄了他。今晚,皇帝召上官大人在宮中商議中嶽封禪大典之事宜,多半不會回府上來。睦月藏在你們那裏,恐怕不安全。未經上官大人準許,老僧擅作決定,想把睦月接到這天露府來。此人至關重要,不能被薛懷義、程子奇奪回去。”裴世千道:“大師此言極是。我們也想讓睦月和尚盡快見到皇太子。”
玄刓和他師弟玄劍商量了一下,決定派十名天露府的護院武師,用上官婉兒專用的轎子去北坊,把睦月老僧接到天露府來。
天還沒亮,裴世千就帶著天露府的十名武師和馬車來到北坊。他們走在路上,就已被人盯上了。那十名武師和駕車的車夫倒還鎮定。
到了北坊那戶棲身的民家,找到了馬慈和睦月老僧。裴世千道:“請睦月大師移駕,我們護送大師去天露府見上官大人。”
睦月老僧跟著裴世千出來,走到院子裏,裴世千道:“大師,請到這邊來。”睦月老僧麵帶疑色,問道:“馬車不是在院子門口嗎?”裴世千道:“大師,那馬車不是給您坐的。咱們給您準備了一輛小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