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奇又是一怔，道：“在下什麼地方得罪了大人，請大人明示。”
薛懷義道：“我想殺誰就殺誰，本來就用不著什麼理由。你小子一來不誠實，二來自作聰明令人討厭，三來，目無尊長，對長輩無禮，這還不該殺嗎？”他又盯了程子奇一眼，眼中含著一絲冷笑，道：“薑鐵、盧長勝、丁延慶、畢開江四個人不是你殺的嗎？你這點年紀，就如此心黑手狠，再過幾年，那還有得救嗎？”他朝著程子奇走近幾步。程子奇不知他想怎樣，戒備地退了兩步，掌上蓄力，準備反抗。薛懷義卻又笑了，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會真的殺了你。”程子奇道：“這兩個人是你的手下，你派他們來殺我。剛才我和他們交手，要不是我的武功高過他們，現在我已經被他們殺死了。大人還說不是真的想殺我？”薛懷義道：“你要是連這兩個蠢東西也打不過，死在他們手裏，那隻怪你自己學藝未精，沒有福氣跟著我打天下。”程子奇聽得冷汗直冒，對眼前這個人更加畏懼了，道：“大人為了試探我的武功，命令這兩個人殺了我。然後，袖手旁觀，眼看著這兩個人被我殺死，也不出手救他們。這兩人武功很是不俗，他們死了，你不覺得可惜？”
“哈哈……”薛懷義仰天大笑，道：“我的手下有的是人才，他們不過是小僂羅，死就死了，有什麼可惜？你不會不知道，直督府是掌握在我手中的。”他口氣一變，道：“程子奇，你肯不肯答應為我所用啊？你若肯答應跟隨我，為我效力。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野心。”他見程子奇神態中還有戒備之意，大大的皺了皺眉頭，道：“程子奇，我不會虧待你的。你不相信？那好，我先把我的女兒還給你，怎麼樣？發什麼愣？難道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和我女兒金鈴是夫妻嗎？你有很久沒見到她了吧？她和他娘在一起，住在離這不遠的一個村莊裏。我可以讓你和她團聚，為你們小兩口在京城買一座新房子。”
程子奇當然早就知道他是楚金鈴的父親。可一來楚金鈴這個女人對他來講已經不重要了。二來，薛懷義本身就是個叛主弑父之人，曲重肅教主是他的嶽父，死在他的手中。這樣的人，認他做嶽父又有什麼好處？卻沒想到薛懷義會主動提起這個。他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想，道：“嶽父大人若肯提攜，程子奇當然願意追隨嶽父大人。”
薛懷義大笑兩聲，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是搖一下頭，這裏就又多了一具死屍。”程子奇感到他這句話不像是戲言，心中暗自驚駭，不能言語。薛懷義想起了當年曲重肅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別管後來怎樣，當時聽到這句話，自己曾深受感動，暗中發誓為曲重肅效死。他想用這句話來激勵程子奇，就平和了語氣，道：“好女婿，這個世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人上人，另一種是人下人。你可以自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但是，要想讓天下人都仰著頭看你，你就非得站在高處去，站到所有人的頭頂上去。這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做到的事。但隻要有誌氣，有朝一日必能做到。跟著我來，我帶你登峰造極，你的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