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回第十一節雲心月性—知人知麵莫知心(2 / 2)

李成英和李震趁李義珍不注意,把徐承誌叫到一旁無人之處。他二人滿懷心事,煩惱無比,問徐承誌程子奇為什麼不講信用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們。又說“今天要不是你和裴兄拚死相助,黑風堂全軍覆滅,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程子奇設下這樣的計謀,是連我們也想一塊殺死。”

徐承誌也不明白程子奇是何用心,安慰二人道:“兩位老兄不要想得太多,程兄和我們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好兄弟,我猜他決計不會有何異心。今天的事,或許隻是一個意外。”李成英道:“徐兄弟,請你說實話,敵人殺到的時候你告訴我們往北撤走。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事先和程子奇商量好的事情?”徐承誌一肚子苦水,想實話實說,又怕萬一真的隻是巧合,二人更加誤會程子奇。事後程子奇知道了,或許會錯怪自己有意挑撥他們三人的感情。於是就說,像今天這種情況這麼多幫派合戰,不管事先的定策多麼周到,真的打起來了,就會有很多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任憑程子奇機智過人,也難以料到十全。至於那些幫派的人為何會埋伏在我們的退路上,等我們見到了程兄以後向他一問即可明白。

裴世千為受了箭傷的李義瑾包紮了創口,看見徐承誌在和李成英李震說話,就走過來,對徐承誌道:“你帶這些人去貓兒山,我去賀州找程子奇問個明白。”徐承誌想了想,應允道:“也好,你去找他,看他怎麼說。我和大家在貓兒山等你。”裴世千道:“我現在就走。”徐承誌攔住他道:“天已經黑了,休息一晚吧。”李震和李成英也勸他等天亮以後上路。裴世千道:“心裏裝著這麼大一件事,就是給我一張龍床,我也睡不著覺。”不顧勸阻,邁步就走。他和程子奇感情最好。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擔心程子奇。

他獨自一人星夜奔行,翻山越嶺的走了五、六十裏路,黎明之前就來到了賀州。城門一開,他就進了城,直奔程子奇的宅邸而去。

到了程子奇家門口,看見許多家仃、奴仆在院子口忙活,正把整袋的糧米裝車,豬、羊裝籠……賬房的老夥計手裏拿著一張單子跑來跑去的清點數目。

裴世千心下嘀咕,“這小子做賊心虛,想搬家逃走?”忽聽院子裏頭有人大聲喊話,“做好了沒有?好了就出發。”聽來正是程子奇的聲音。裴世千登時心頭冒火,攥緊了拳頭。卻又聽見有人說,“程老爺,您吩咐的一百隻活羊、一百隻活豬,才隻湊到一半,城裏的豬倌兒羊倌兒都在為您奔走,可是一夜之間也湊不足數,您能不能寬限幾個時辰?”程子奇罵道:“渾帳!我的好兄弟們要去貓兒山投靠那裏的綠林好漢。他們空著手去,那山上的好漢們定然不喜,說不定就因為沒有見麵禮,就會被拒之門外,不被接納。這些東西當然是越快送到越好,怎麼還能耽延時辰?我願出雙倍的銀子,叫豬倌兒、羊倌兒拿著銀子挨家挨戶的收去,不論誰家的豬羊,都得給我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