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天起,徐承誌和裴世千一個精研《金霓寶典》參悟生死、造化之奧意。一個拜師學藝,學那足可傲視天下的上乘武學《萬象神功》。不覺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兩載寒暑過去,徐承誌從《金霓寶典》之中參透了陰陽、生死之奧秘,天地萬物之神奇靈性。裴世千也藝成圓滿。更有一件喜事,就是賽翠翠為裴世千生了一個胖小子,給男孩取了個名字叫裴龍。龍字當然是取自孩子的外祖公龍甲。龍甲孤獨半生,常恨老天不公道,老來得福,現在每天抱著孫孫兒感謝老天爺。
這一天晚上,徐承誌走出山洞,來到那株被雷電打焦了一半的老鬆底下,望著老鬆拜了三拜,默禱道:“曲老前輩在天有靈,使我得以康複如初,得窺武學大道。您生前所著《金霓》的是一部神奧無方的寶典,小子憑縱想象,試著探究了兩載時間,自覺已臻高於《生死譜》之上的至高境界。我會盡我所能,將您窮盡智慧所創的武學發揚光大,保佑!保佑!”站起身來,仰頭向天,徐徐地呼出一口氣,瞭望夜空,旦見漫天星鬥,圓月當空,不覺心曠神怡。
海文文悄無聲響地走了過來,在他身後站住。徐承誌轉過身來,山居兩年,他二人朝夕相伴,情意深厚,隻看對方的眼神,就可以知道對方心意。
“我們再過兩天就要離開這裏了。”終於還是徐承誌先開口說話。海文文隻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徐承誌心有不忍,抬起手臂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望著她嬌美的臉龐,情不自禁地道:“我也舍不得離開這裏,要不我們就在這裏過一輩子?”
海文文心下歡喜,卻很清楚他隻是一時動情,才會說這樣的話,一轉眼,這些話就不作數了,說道:“這山上生活清苦,況且龍老前輩要去西域了,我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徐承誌道:“你不說實話,你心裏也不想離開這裏。隻要你點一下頭,我就和你在這山上過一輩子。”
海文文慍怒的瞪起眼睛,道:“你也未曾說實話,要是我點一點頭就能使你忘掉那個薛姑娘,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我會不點頭答應嗎?”
徐承誌呆了一呆,卻仍不甘心承認自己說的不是真心話,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沒有半點虛假,我敢對天發誓。天地為證,我徐承誌心甘情願與海文文隱居此山,永不渝盟,如違此言,當天誅地滅。”
海文文愕然,頓足道:“你發什麼瘋?不算!不算!老天爺、土地公公,他這個誓不算數,你們隻當作沒聽見好了。”說罷,推開他,轉身就走。徐承誌急著捉住了她的手腕,道:“文文,你為什麼不肯答應我?我是真心的。”海文文熱淚滿麵,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可我還知道你更喜歡薛姑娘。我要是答應了你,我就成了壞人,你會惱我一輩子。說好了,過兩天就下山,說不定薛姑娘正在四處尋找你的下落,和你思念著她一樣,她也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我難道不能成全一對傾心相愛的人麼?”
徐承誌一個人發了半天愣,自覺難以取舍,隻得避開不想,求個暫時的平靜。
第二天,賽翠翠捉空兒把徐承誌叫到山洞裏,笑盈盈地對他說,小龍人將滿歲了,想認他做孩子的幹爹。徐承誌開心的說,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不答應?賽翠翠下了石榻,向他施了一禮,說道:“那好,我替孩子謝謝你。”接著換了個語氣,說道:“兄弟,你做了小龍人的幹爹,我還想給他認個幹娘。海妹子正是合適的人選,你說好不好?”她不等徐承誌說話,又接著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心裏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