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第六節、人心鬼蜮—孤峰枯木又逢春(1 / 2)

楚予公道:“天英,你心腸太善良了,不知道人心險惡,你為他求情,他也不會感激你,日後還會加害你。我就算不殺他,也要把他打成廢人。”他說到這裏,抬頭看了看洞壁上的經文,眼底閃過一道欣喜的光芒,對徐承誌道:“你在抄錄經文嗎?好,好,你接著抄,抄完了,就跟著我走。天英,你看見了嗎?這些文字就是《生死譜》,這是天意,你命不該絕,老天爺把這個賜給了我們。”

徐承誌抓緊時間領會壁上經文,對周圍的人和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時他已停止了抄寫,單是將那壁上一句八字,共一百二十句的經文在心裏暗念。楚予公催他快點抄錄,見他停了下來,又見他臉膛生出一層淡淡的青光,額頭頂上生起一縷熱氣白霧,額部兩眉之間呈現出一道血紅印記,由此忽然記起當年曲重肅閉關練功,功成圓滿,破關而出時,眉心之間就曾有過這樣一道血印。

楚予公這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瞬時間猶若身墜冰窖,手腳發冷,厲喝一聲,暴起一掌,呼的一聲擊向徐承誌頭頂。這一掌有千斤之力,足可開碑碎石,掌未到,掌風擊得沙飛石滾。裴世千、海文文、賽翠翠三人嚇得失聲驚呼“承誌小心!”可是,徐承誌卻如老僧入定一樣,一動不動,渾不知覺。

隻聽啪的一聲,楚予公這一掌已經落在徐承誌頭上,徐承誌悶哼一聲,倒了下去,楚予公卻也啊的一聲慘呼,身子倒飛出丈餘遠,摔倒在地。他一經摔倒,立即翻身坐起,使左手點了右肩數處穴道,然後,拔出懷刀,毫不遲疑的斬向右臂肘,右手和半截手臂掉在了地上。他的隨從搶上扶持時,見到掉在地上的斷臂已然變成了黑色,樣子就像一段枯幹的木頭,即怪異又可怕。不禁都駭得不敢靠前。

楚予公自斷右臂後,丟下懷刀,撕下袍袖,命隨從取出金創藥,為他止血包紮傷口。然後,就地盤膝打坐,運氣療傷。他練的這門《凝靈七術》武功本來就是一門霸道滅絕的武功,一出手便要使人‘陰陽二氣相傷,五行相亂’,當年孫平被他打傷,一半身子經脈壞死,肌體幹枯,生不如死。可是,他剛才這一掌,明明打中了徐承誌,掌上的力道卻反衝回來,就好像自己打了自己一掌,好在他決斷迅速,立馬砍下了傷手,不然的話,隻須稍微遲延片刻,非得也變成孫平那樣,枯爛掉一半身子,痛苦而死。

裴世千、海文文、賽翠翠三人都被楚異時點了穴道,癱在地上無法動彈。他們看到這些情景,又驚駭,又著急,大聲呼喊徐承誌,可是,徐承誌一動不動地倒在那裏,也不知是死是活。

楚異時眼珠子轉了幾轉,突然站起身來,向著楚予公邁上一步。楚予公的六個隨從上前攔住,道:“你想幹什麼?”楚異時心下計較這個老不死的受了不輕的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狠不下心殺他,他卻放我不過。想到這裏,目放凶光,說道:“你們走開,讓我看一看老爺子傷得重不重,我可以幫老爺子療傷。”楚天英不安地說道:“姨夫,爺爺受了傷,可爺爺沒說請你幫忙療傷,你就不要打擾他老人家了。”楚異時嘿嘿一笑,道:“你知道什麼,老爺子傷得太重,根本無法開口說話。我可以用我身上的內力助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