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第一節、人心鬼蜮—孤峰枯木又逢春(1 / 2)

翌日一早,徐承誌、裴世千、海文文、賽翠翠四人分乘四匹駿馬出得柳州城,望著白寬行去。

裴世千和賽翠翠在一起,就把在柳州時的一切煩惱都忘掉了,兩人乘著一黑一白兩匹高大駿馬並綹前行,那兩匹馬兒本來就是一對兒,分別經久,此時相會,十分快活,時不時的將腦袋去摩擦另一頭的脖子。馬上的兩個人嘁嘁私語,笑聲不斷。

海文文對徐承誌說,“你看他們多好。”徐承誌道:“英雄美人,真是很般配。”海文文道:“你羨慕他們嗎?”徐承誌搖了搖頭,道:“我隻是替裴兄感到開心。”海文文聽了,意似不悅,催馬向前,從裴世千二人旁邊超了過去。裴世千回過頭來,對徐承誌道:“她怎麼了?我看她好像不高興了。”徐承誌搖頭答道:“我沒有得罪她呀。”

賽翠翠朝他招了招手,直呼其名,“徐承誌,你過來,我要向你道個歉,我誤會了你們,還險些刺傷你,是我不好。”徐承誌道:“誤會一場,已經說開了,幹什麼還鄭重其事的道歉?不過,我心裏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問。”賽翠翠道:“你想問我什麼?”徐承誌道:“西照寺的僧人對我說龍老前輩人品不好,我想應該不會是真的……”

賽翠翠道:“你既然這樣問我,就說明你心裏還是有些懷疑,對不對?我跟你實說,我生下來到現在,從來沒見過我爺爺。可是,我聽我奶奶說,我爺爺是個大好人,早先我們國家兵連禍結、民不聊生,鄉民吃不上飯,離開家園去別處討飯,我爺爺便將家中財粟取出來賑濟窮人,還布施給各處佛院寺廟。”

裴世千問道:“你爺爺哪來的錢?他是商人還是地主?”賽翠翠道:“我爺爺本是突厥國的一名大將軍,後來突厥分成東、西兩個小邦,群雄並起,相互攻伐不休,我爺爺厭了和自己的同族人爭戰,就不當將軍了,一個人遊曆西域的小國,取了一個小國國王之女為妻,就是我奶奶。過了一些年,他帶著我奶奶和大批幣帛回到西突厥,當時西突厥的君主想把國家發展壯大,好去侵略南麵的大唐國疆土,我爺爺本來就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勇將,善於帶兵打仗,他就客氣的請我爺爺做大將軍。我爺爺見君主對他很客氣,就答應了君主。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因此險些喪命。”

徐承誌道:“是了,西照寺的那個僧人也說過,龍老前輩向佛院借觀萬象神功寶典,是那個君主從中說項,究竟是怎麼回事?”

賽翠翠道:“我爺爺心地仁善,常常布施佛院寺廟,久來久去,和佛院大長老廝熟了。我爺爺生性愛武,聽說佛院典藏中有一部武經,叫作“萬象神功”,就想借來看看。可是,大長老堅決不肯相借。我爺爺愛武成癡,越說不借給他看,就越想看,於是就去求君主說情。不想,居然由此生起禍端。原來,那君主聽人說起我的奶奶美貌無比,就私下裏偷偷的來看我奶奶,看過之後,就生起了邪心。正好那時候我爺爺求他代為向佛院借萬象寶典,他就心生毒計,把佛院的大長老招喚到王宮,對大長老說,我爺爺想借寶典,佛院要是不答應,恐怕他會硬來。大長老說我爺爺太霸道了,請君主主持公道。君主就說,他也不喜歡我爺爺。可是我爺爺手中握有重兵,弄不好,會造反。大長老推察君主之意,知道君主有殺我爺爺之心,就與君主合謀,殺害我爺爺。兩人立下密約,假裝答應借寶典給我爺爺,把我爺爺誘入王宮,伺機殺害。我爺爺不知是計,帶著我奶奶和眾家仆搬入王宮,住在王宮裏麵。君主想借刀殺人,催促佛院盡快動手,殺了我爺爺之後,連我爺爺的家產也都給佛院。那個大長老也很精明,尋思君主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數次相問,君主隻是不肯實說。君主一日不說實話,他就一日不動手。後來君主迫切無奈,隻得把他想霸占人妻的醜陋心事說了出來。最後說,這件事情很是要命,一旦傳揚出去,將蒙羞天下,做不成君主了。他要求大長老立下誓言,保證此言不入第三人之耳。大長老探明了君主的羞恥之事,抓到這個把柄,君主就隻能聽任佛院擺布。於是,依著君主之意,立即動手害人。大長老買通一個下人,在我爺爺的酒菜中下了毒藥,我奶奶毫不知情,隻將下人做成的飯菜端給我爺爺食用,我爺爺吃了有毒的食物,察覺不對頭,但為時已晚,大長老帶著一大幫惡僧衝進家裏來。我爺爺天生神勇,武功高強,雖然中毒甚深,仍暴起反抗,擊殺十餘人,逃出了王宮。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了。我奶奶被君主所霸占,成了王妃。後來過了很久,有一個蒙麵刺客闖入王宮刺死了君主的替身和很多護衛,還想闖入後宮,行刺王妃,終因宮中護衛拚死撕殺,未能得手。有親眼見過那個蒙麵刺客的人說,蒙麵刺客就是我爺爺,他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