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回三十一節死裏逃生—與子相扶走千裏(1 / 1)

海文文和萬劫緊隨徐承誌身側,海文文問徐承誌,如果裴世千和李義珍吵翻,動起手來,我們幫誰?徐承誌說,當然是幫裴兄。裴世千道:“不要為了我得罪李義珍。他們五兄弟一個比一個器量偏狹,最愛記仇,得罪了他們,他們早晚會找機會報複你。”

船屋左近有人把風放哨,四人來到時,早已有人稟報進去。李義珍自重身份不出來迎接,李義玖帶著一大幫人到門口來迎,免不了一番寒暄問候。還有一些以往和海文文交好的九靈正堂弟子圍著海文文問候,說可以送信給教主,要是九靈教在冥王教九重頂呆不住了,可以到嶺南來,黑風堂已經在這裏造出了聲勢,根基日趨穩固。

李義玖攜徐承誌、海文文進廳,見那四方廳中珠簾錦帳,陳設華麗。左右鋪著幾十張矮桌,桌上堆滿山珍海味,堂主李義珍居中而坐,左右兩旁依次是李義玖、李義璋、李義環、李義瑾,李成英、魏元貞、及諸位管事的頭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歌妓們在大廳中間吹拉彈唱,翩翩起舞。

李義珍見到徐承誌,海文文,下座相迎,熱情問候,請二人坐在他身側近處,說道:“自從九靈穀一別,已有兩年沒見到小兄弟和海姑娘了,你們倆走在一起了,這可令人意外驚喜,為這個,我要喝上三杯,恭喜你們。”徐承誌知他誤會了自己和海文文的關係,急忙解釋道:“李兄,我和文文姑娘隻是朋友。”李義珍微微一怔,說道:“那是我想得太多了,她慣愛扮男裝,我看她作女子裝束就以為……哈哈哈……小兄弟,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愁人手不夠用,今後你跟著我吧,我要把黑風堂做大,一兩年之內,再多開設幾處堂口。壓過這裏的地頭蛇川越,黑羽兩幫,稱霸嶺南。你的武功身手對我這黑風堂是極大的臂助,我先給你一個探聲息頭領的官兒做。”

他此言一出,四座驚詫,多有向裴世千瞧望之人,因為裴世千是探聲息頭領。裴世千坐在末席角落裏一聲不吭。李義珍酒酣耳熱,隻把一雙眼睛瞪著裴世千,道:“兄弟們,咱們擺慶功宴,為什麼要請連個放屁的力氣也沒有出過的人入席?別不要臉,在我命人攆你走之前,自己滾出去吧。”

李義玖是副堂主,這個場合,理應站出來打圓場,息事寧人。可他偏不肯說話,也和李義珍一樣,瞪著裴世千。幸好老五李義瑾站了出來,勸道:“大哥,二哥消消氣,有話明天再說,今晚慶功宴,更有徐兄弟、海姑娘來入夥,該大大的熱鬧,不要壞了大夥的興致。”

李義珍、李義玖聽了,就不再理睬裴世千,來向徐承誌海文文敬酒。徐承誌見不得不表白心意了,就道:“承蒙二位厚愛,小弟感激不盡。可是小弟實有難以擔當的理由,恐不能跟隨二位左右。”李義珍微慍道:“你不想跟著我們幹?”徐承誌道:“小弟身負重傷,此來嶺南是為了求醫治傷。”李義珍道:“你受了什麼傷?我看你這樣子,好端端的,不像是受了傷的模樣。”

萬劫在一旁插口說道:“我義兄確乎是受了嚴重內傷,武功盡失,現在他連常人也打不過。”

李義珍微怔,問徐承誌道:“這個少年是誰?”徐承誌道:“他是小弟的把兄弟,名叫萬劫,他的師尊是風子牙風老前輩。”此言一出,舉座震驚。李義珍歡喜道:“他就是毒碟嗎?我亦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和常人不大一樣。他有什麼本事,請徐小兄弟讓他露上一手,好讓大家開開眼界。”

萬劫心中不快,對徐承誌道:“義兄,這位李堂主要我露一手功夫,你答應他嗎?”徐承誌見他麵色不善,就對李義珍說道:“李堂主,我義弟身負絕學,不同於尋常人,讓他顯露功夫,他是萬萬不肯的。”

李義珍慍道:“他不肯答應?擺什麼大宗師的架子,五弟,你來試一試他的功夫。”老五李義瑾應聲而出,來到徐承誌、萬劫麵前,笑著說:“這位小兄弟,咱倆切磋切磋。”

萬劫不屑和這種小人物交手,說道:“義兄,我們走吧。”李義瑾嬉皮笑臉的走上兩步,道:“小兄弟莫要擺架子,須知我可是黑風堂的第一好手,你要是打得贏我,我便將黑風堂第五把交椅讓給你坐,如何?”萬劫麵色鐵青,瞪住李義瑾不動。徐承誌心中暗自焦急,心說“這五兄弟都是渾人,說話做事都太糊塗,難怪裴兄和他們相處不下去,我隻來了這麼一會兒,就感到多一會也不想再呆下去。”

這時,李義瑾見萬劫不肯下場較技,就笑著來拉萬劫。萬劫心下恚怒,喝道:“幹什麼!”格擋開了李義瑾的手。李義瑾喝一聲“好功夫!”變抓為推,拍向萬劫肩頭,就在他的手掌將要碰到對方,可又沒碰到的那一瞬間,萬劫厲喝一聲,“滾開!”手臂一振,袖口揚起,一股勁風卷向李義瑾。李義瑾隻感到勁風撲麵襲至,壓得胸口氣悶非常,不得不向後退出。退出兩三步,勉強站住,心裏不服氣,還待要再撲上去打,卻聽四座眾人齊聲驚呼。他不覺一愣,低頭察看自己身上,這才發覺自己胸口的一片衣襟已經被對手抓破了,要是不低頭看,根本不會知道,一看之下,登時嚇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