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天,徐承誌三人過了太白,望漢水而行,到了漢水北岸。晌午停下休息,海文文說,“奇怪,從早晨上路到現在,還沒有見到過那些番僧。”萬劫道:“他們不會改過向善,立地成佛,就一定是躲起來在幹壞事。”
三人休息了一會兒,就接著趕路。沒走多遠,忽然瞧見後麵趕上來三名身穿黃色僧袍的番僧。萬劫道:“義兄請看,這三個番僧都是我們以前沒有見過的。”徐承誌向後麵又看了一眼,道:“我們走快一些。”
三人加緊腳步走了一段路,再回頭看時,那三名番僧果然還躡在後頭,沒有被拉下。萬劫說道:“錯不了了。”徐承誌歎了口氣,道:“他們又新增了人數,如果湊夠了好手,恐怕就會過來挑戰,那時該如何應對?”
沒過一個時辰,三三兩兩的又出現了九名番僧,加上先前的三名番僧,共有十二人。十二人當中,有兩名年長的老僧,一個瘦高,形如槁木,雙目深陷,目光如鷹。另一個短小精悍,手裏握著一根鐵杖,走路時,以杖點地,咚咚作響。
徐承誌聽得那杖聲漸漸近來,向身後瞧了一眼,那身材矮小的老番僧已到了他們身後十幾丈遠的地方。兩下目光相遇,矮小老番僧冷哼一聲,又退了開去,聽他大聲說道:“向日部說這個中土小子厲害無比,我可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徐承誌知道對方是在出言挑釁,試探自己的反應,就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那矮小老番僧又大聲說道:“中土人都是聾子,聽不到聲音嗎?”提著鐵杖,幾下縱躍欺上前來,“哎,你們三個是不是都聾了?”
萬劫腳步錯動,身形閃處,一晃眼就攻到矮小老番僧身前,“接招!”呼的一掌,拍了過去。
那矮小老番僧武功不弱,見萬劫攻到,雖驚不慌,揮掌抵擋,砰的一聲,兩人手掌相交,各自退開兩步。矮小老番僧深吸一口氣,還待發招反攻,刹那間頭昏眼花,宛似醉酒,情知不妙,揮杖護住全身要害,竭力後退,逃了開去。
萬劫也不追趕敵手,轉身走回徐承誌身邊,笑著說道:“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會越來越張狂。”徐承誌點了下頭,道:“也好!”
那矮小老番僧疏忽托大,吃虧不小,逃回自己的陣營後,當即坐倒,盤膝運氣,做起吐納功夫來。另一個瘦高老番僧是他的同門師兄,看見他麵上罩了一層黑氣,提掌抵在他背心上,將一股內家真元輸入他體內,以助他抵禦毒火。過了半刻鍾之久,矮小老番僧深籲一口氣,終於睜開眼,跳起身來,破口大罵道:“陰毒小人,渾帳王八蛋,竟在袖口裏藏了毒粉暗算我。”那瘦高老番僧神色陰沉,目射凶光,說道:“追!”
徐承誌、萬劫、海文文三人到了漢水北岸一個小城,找到一間飯莊用飯。卻聽得飯莊門口騷亂,向日部和春日部引著那一隊從早到晚一直跟在他們三人後頭的番僧也進了這間飯莊。飯莊的掌櫃和店裏的小夥計瞧見這些番僧都帶著長刀之類的兵刃,個個凶神惡煞一樣,嚇得渾身哆嗦,不敢上前招呼。畏事的平頭百姓即便飯還沒有吃完,也都匆忙彙帳遛走,避開了這個是非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