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誌不答他的問話,仰首望天,見那空際風起雲湧,就又用那古怪的語氣說道:“也該是他露麵的時候了。”
薛寶兒看著他,有點害怕地問:“誰?誰要露麵了?”
徐承誌仍是不答別人問話,麵蘊憂色地自言道:“這傢夥來勢凶猛,誌在必得。須在他發動攻勢之前,先找到他,把他除掉。”
薛寶兒看見師父臉色大變,連忙說道:“這回是真的犯病了,你快跟我到那邊去。我問你剛才為什麼隻挨打不還手?還裝模作樣,害得人家好為你擔心。”徐承誌跟在她後麵往沒人處走去,邊走邊說,“我沒裝模作樣啊,他們好夫妻齊上陣,兩個打我一個,你為什麼不來幫我?”薛寶兒暈生雙頰,羞嗔道:“你又亂說話,他們是夫妻,兩個來打你一個,雖不合江湖規矩,卻也說得過去。我上去幫你算怎麼回事?”徐承誌道:“那麼不如我們兩個也做夫妻好了啦。”這下可把薛寶兒羞得臉紅如霞,連耳根都紅了。嘴上嗔說你又犯瘋病,胡說八道。實際卻是滿心甜美,眼中含笑,嬌媚無限。
稍停,薛寶兒又問她,惡婆娘問你喂她吃了什麼,那是怎麼回事?徐承誌道:“我喂她吃了一隻本地特產的生鮮甲蟲。樹上有好幾隻呢,我撿了一隻最大的給她。還對她說那是風法王獨製的毒藥嚇唬她。呆會兒,我要私下去問她,是誰指使他們來這裏鬧事,有何目的。”薛寶兒這才恍然明白,嘻嘻地笑著說他真壞死了。
智角上人費了很大的勁從樹上把寶刀拔了出來,望著徐承誌,對他那賊婆娘說道:“邪門兒!真是邪門!我們還要不要找他打過?”藤娘子吃了那粒“毒藥”,心下正自慌亂。她這會兒小心地檢查了一遍五臓六腑,發覺胃腸間卻實有些異樣的感覺。那雖然不太像是中了毒的跡象,但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誰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就對智角上人道:“當家的,咱們今天是衝著什麼來的?不要和他一個無名小子糾纏,這裏聽如月令使的。”說著便要退開。
這時,石法大喝一聲“站住!”大踏步逼上前來,洪聲道:“足下就是金塔寺的智角麼?”
智角上人眉毛一挑,道:“草和尚在江湖上也有一點兒虛名。你又是誰?”
石法道:“渾和尚少裝胡塗,你敢擄走我兒子,卻連石法的容貌也不認得嗎?今天你別想走脫。”
智角上人大笑兩聲,放狂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石獅堡石堡主,你是為了那件事來找我算賬?笑話!我連曲重肅老魔頭都不怕,豈會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