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誌繞著楚異時走到他前麵,盯著他的臉瞧了半天,開口說道:“楚異時,你好啊……”楚異時嚇了一跳,因為這語氣,分明就是曲重肅,哆哆嗦嗦地道:“教……教主,您有什麼吩咐?”徐承誌道:“你剛才打我腦門一掌,厲害得很呐!”楚異時心中叫苦,哀求道:“教主在上,請聽小人分說。小人實在不知……不知是您……”徐承誌道:“你打了老夫,還敢狡辯!老夫也要打你一掌,你把腦袋伸過來吧。”楚異時嚇得魂飛魄散,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一連磕十幾個頭,哀呼饒命!
這會兒,徐承誌打了個哆嗦,如夢驚醒,癡睜著兩眼,看楚異時跪在自己眼前磕頭如搗蒜,說道:“奇怪!楚先生為什麼給我磕頭啊?程兄,你的臉色很不好,肚子還痛不痛。我求楚先生拿解藥給你。”
楚異時和程子奇聽見他的語調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都是一怔,驚疑地相顧一眼,同時問道:“你是徐承誌還是曲教主?”
徐承誌愣著雙眼,問道:“楚先生、程兄,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是曲老前輩?我不是說了麼,曲老前輩已經雲遊四海去了。程兄,楚先生已經改變主意,肯不再為難我們了嗎?”
程子奇朝楚異時投去一瞥,道:“不錯!我答應他一定會讓你把《凝靈七術》秘笈交給他。師父才答應放過我們。”
徐承誌道:“區區一部《凝靈七術》,值得什麼?待明日我抄寫出來,送去給你。”楚異時不知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可是,心存餘悸,未敢搭腔。徐承誌又道:“楚鳳柔也想要秘笈,你回去告訴她稍候一兩日,等我抄個十本八本出來拿給她,嘿嘿,隻怕她沒有那麼多野漢子,要了也沒地兒送。楚金鈴那個小雜種,讓老夫見到她,一下子就扭斷了她的脖子。”後兩句話說得太嚇人,分明又是曲重肅的口氣。嚇得楚異時和程子奇渾身亂顫,躬身伏首,不敢抬頭。
“都給我滾開吧,滾遠一點兒,不要再讓老夫見到你們。也不許你們把今天的事說出去。誰要是說出去了,壞了老夫的大事,這張台就是你們的下場。”話聲中,隻見他手掌隨便一揮,石室中間一張厚重堅實的石桌轟的一聲碎成幾半,碎石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楚異時、程子奇驚駭至極。都想以自己的掌力,隔著這麼遠,也許隻能撲滅桌子上的蠟燭。似這般掌力,生平未聞未見,簡直匪夷所思。既然叫自己快快滾開,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兩人如蒙大赦,伏身叩頭,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石室中靜了下來,靜得連一根針落地也能聽得見。石陵老人小心地窺望徐承誌,不敢上前說話。徐承誌走到石棺旁邊,把眼去看石碑上麵的文字,看到“先冥王教第四代神武大教主曲真君諱重肅之墓……卒年……”忽然啊的一聲慘呼,兩眼一閉,昏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