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第二十一節烏飛兔走初上聖壇居石陵(1 / 2)

幾年以前,曲義房帶薛寶兒來山上時,波間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極為精靈古怪。這時看她好像有所為而來,便擺了下手,命那四個鬧了個大紅臉的守衛退下。然後問道:“你從哪裏找到的這枚令牌?”薛寶兒聽問,得意非凡,道:“師伯問得好極了。”說著,又向楚予公瞟了一眼。波間看見了,心下一驚,怕她口無遮攔,衝撞了楚予公,就此壞了今天這個場,更怕楚予公誤會是她暗中安排的。因此,馬上改變了主意,道:“你先不要說了,我現在沒工夫理會你。”

薛寶兒一笑,心想,師伯還把我當小孩子。說道:“師伯垂詢,原該據實稟告,可寶兒也有所畏懼,不敢當眾實說,請師伯恕罪則個。”

波間一聽,心說這小丫頭也有分別。稍感放心,說道:“好哇,你怕得罪人,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薛寶兒笑了一笑,道:“師伯,我隻說不敢實說,並沒說過不敢虛說,假說。”

波間冷哼一聲,道:“偏有這許多繞口,快不要惹人討厭了。”

薛寶兒道:“我隻說假話,惹誰討厭?是這樣的,有一天晚上,有一個死鬼托夢給寶兒,告訴我這枚忘情令埋在他墳頭,教我去起出來。然後帶回聖壇,由我代替我爹爹,統率北冥一支的人馬。”

波間拂袖頓足,喝叱道:“無稽之談!”

薛寶兒隻作沒聽見,接著講道:“這個鬼魂名叫孫平,他說他活著的時候,是護教四色旗的一名旗主。為了索還遺失的北冥法王令牌,得罪了一位大人物,被那個人打成重傷,終於不治而死。”她一道出孫平的名字,場上的人都吃了一驚。

楚予公心中恚怒,臉色難看極了。可他貴為法王之尊,不屑和一個毛丫頭分辨。

“孫平?好久沒有聽人說起過這個人了。”波間記起來了,當年孫平離開聖壇的時候,確乎曾說過,要去九靈穀找楚予公討還北冥法王的忘情令。這些年杳無音信,別人也都把他忘了,原來已經死了。

四色旗當中也有一兩個曾和孫平有點交情的人,聽說孫平已死,不由的悲傷,忍不住問道:“孫旗主是怎麼死的?你在什麼地方見到了他的墳墓?”

薛寶兒道:“各位想知道真相,何不問一問西冥法王?孫平死在九靈穀中……”

波間喝止道:“夠了!你還不退下?”薛寶兒嚇得閉上了嘴巴,但是卻不甘心就走。

楚予公轉向曲義房,道:“曲老弟這位高足頭些日子闖入我九靈,盜物傷人,何等放肆!那一樁事還沒了結,她居然又在此信口雌黃,冒犯尊長,難道老弟就任由她放肆,不加管教?”

曲義房喝道:“寶兒,還不快向法王賠罪!”

薛寶兒向著楚予公跪了下去,說道:“寶兒擅闖貴地,冒犯尊長,實在是鬼迷心竅,渾蛋之極。這都要怪孫平的老鬼魂纏著我不放,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到您那,偷了您的令牌。”誰都聽得出,她表麵上道歉,實際上卻把過錯都推到了死鬼孫平身上。這還不算,最後說道:“這件事,在石獅堡我已經向令婿楚異時先生賠罪過了,拿來的東西也早就奉還了。您老法王大人大量,同一樁事,讓我賠罪兩次,也不算器量狹小,今後再見麵,若還想讓我磕頭賠罪,我自是不會不聽吩咐。”說到這裏,磕了個頭,站起身來,看也不看臉色鐵青的楚予公,徑自轉向波間神尼,道:“我膽大包天,借了他老人家的令牌玩了幾天,就是放肆,就是不敬。可是有些人拿了我爹爹的令牌,霸占了十幾年,就算別人追他討還,他非但不交出來,還把人打死了,這就不算放肆,不是不敬?胡子也生了一大把,怎麼不知羞呢?就不怕被天下英雄笑話嗎?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