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第十八節、風起雲湧—眉州有女劍驚魂(1 / 1)

徐承誌見機會搶上前去,說道:“各位前輩且住!難道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才算完嗎?壽前輩,請你快點拿解藥來為曲前輩解毒,你們用毒害人,實在算不上正大光明。”趙悲歌道:“你算是什麼東西,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今天不殺死這個臭道士,他明天還要來找麻煩,大師兄,千萬不要答應為他解毒。”

曲義房冷然說道:“好,我也沒想求你拿解藥給我。我隻問一句,你們到底交不交人?若是肯交便罷,有半句話參差,看誰做我劍下鬼魂。”他動了真怒,說話不留餘地。

壽殘終等人咬牙切齒,卻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一個人敢接口。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尖厲的叫聲,一團毛茸茸、黑乎乎之物破空而來,直撞向曲義房,眾人都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卻聽“唧”的一聲,那東西張開嘴露出又尖又長的牙齒,向曲義房頭上咬去,原來是隻貂,這東西專咬毒蛇、蜈蚣之類的毒物,本身也有毒,被它咬著可不是鬧的。

曲義房輕喝一聲,揮劍劈去。可那貂甚是敏捷,居然半空扭轉身子,兩隻鋒利的爪子往曲義房臉上抓去。曲義房側身閃避時,那貂又唧的叫喚了一聲,往徐承誌身上躥去。徐承誌吃了一驚,劈掌打去,卻給那貂在手背上咬了一口,痛徹心肺,鮮血長流。但他也用另一隻手抓住了貂的脖子,運力摔在地上,用腳踩住了。壽殘終、趙悲歌和吳慈悲大驚,齊聲呼道:“住手!你敢傷我師父的寶貂,我們殺了你。”

徐承誌一怔,不由地抬起腳,放開了那貂。那貂被摔傷了前腿,哀叫著跑開了。跟著就聽見有人說道:“是誰打傷了我的寶貝?我要把他千刀萬剮。殘終,你們這些不中用的東西,一點點事情都做不好。區區一個狗道士怎麼就殺不死?”話聲中,一個頭發花白,滿臉雞皮皺紋,神態凶狠的老嫗走了出來,正是人稱鬼頭婆婆的鬼門掌門。她一路走來,惡狠狠的瞪著曲義房,神情透著一種狂態。等到了近處,忽然轉頭瞪住了徐承誌,手臂暴揚,即有一篷見血封候的毒針暗器從她袖子裏激射而出。

曲義房身形一晃,搶到了徐承誌身前,揮轉寶劍,把那一篷暗器盡數打落在地,反應之速,身法之敏,出劍之準,端的已經登峰造極,令人歎服叫絕。鬼頭婆婆一招不中,氣得全身發抖,狂叫道:“你們還瞅什麼?一塊上,殺了他。快殺,不然我就殺了你們,殺、殺殺!一個也不留......”音容歇斯底裏,十分可怖。

壽殘終知道師尊的瘋勁又上來了,勸道:“師父,您進去歇著,我會照您的吩咐做。”

鬼頭婆婆跳腳地道:“我還歇著?狗道士都欺上門了,要騎在我老太婆頭上屙屎啦!”說著張口吐了一大口老痰,厲聲罵道:“狗道士,你少仗勢欺人,你姓曲,你老子是教主,你就可以霸道了?”

曲義房給她一口一個“狗道士”,罵得心下恚怒,卻念她是個婦人,又有失心症老病,當下隻隱忍不言,欠了欠身,道:“豈敢!”

鬼頭婆婆怒不可遏,喊道:“呸!狗道士打傷了我的徒弟,還說豈敢,真是厚顏無恥,比你老子還可恨,氣煞人啦!”

曲義房臉色由紅轉青,冷然道:“你的門徒不顧輩份,以下犯上,居然三次下毒害我,你身為師尊掌門人,不好好管教他們,倒來怪我。”

鬼頭婆婆氣得直蹦,兩手亂揮,扯著嗓子喊道:“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天煞的……我不活了,老天爺……狗道士欺侮我孤老太婆,你不打雷劈死他,留著他做壞事……”舉動哪像一派掌門?十足就是個瘋老太婆。見狀,不光曲義房,就連她的徒弟和智角上人等人也都不禁皺起眉頭。

叫喊聲戛然而止,鬼頭婆婆跳了起來,道:“狗道士,你想救你那個壞徒弟,老太婆寧死也不答應,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這些人全都殺了吧。”她話剛說完,就有幾個壯丁抬了一具黑漆棺材出來,放到她跟前。鬼頭婆婆道:“你看看老太婆怕不拍死,棺材都備下了。”

曲義房道:“老嫂子言重了,此事皆因小徒頑劣,膽大妄為闖下大禍所致。貧道身為人師督責不嚴亦有過責,今日特來請罪,但求老嫂子念在舊情上,大量寬恕,放了我徒兒。貧道脾氣易躁,雖是出於自保之意,但是傷了你的徒弟,也甚感不安,這裏先跟老嫂子謝罪,隻求老嫂子放了我徒兒,便不勝感激,它日定有回報。”

呸!鬼頭婆婆厲聲道:“狗道士見硬的不行,就想來軟的。套交情,鬼才是你的老嫂子,我認得你是誰?憑你這幾句屁話,我就交人,要是這麼簡單,我也不捉她啦!她偷走的可是五葉神草,找遍天下就那一株,她居然吃掉了兩片葉子。我現在要用她的血,澆灌新種的神草種子,還要用她的肉和骨頭當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