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回第一節、智妙機巧—子奇懷才玉韞藏(1 / 2)

玉蘭姐兒成婚之日,內園裏鬧賊之事,直到翌日天明,沒有走漏半點風聲。

早晨,程子奇起來,忽聞楚異時差人招喚。他以為楚異時叫他去,是要追究頭一天婚宴當中兩家發生爭執的事情,心中栗六,跟著去了。

聚義廳上,楚異時和九靈教數位長老,都在座上,他們神情冷峻,廳中氣氛嚴肅,不比尋常。楚金鈴也在,她麵色慘白,神情憤恨。巨漢磨盤,耷拉著腦袋,跪在大廳當間兒,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好像從寺院裏搬出來的一口銅鍾。他娘漢姑也跪在一旁。

程子奇揣摩不透到底出了什麼事,兀自疑惑不定,又見李義珍五兄弟,李震、李成英、裴世千、魏元貞魚貫而入,不禁“噫”的一聲,心說:“怎麼回事?連元貞兄弟也被叫來了。這可大不尋常!”他們這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暗自揣測,怔忡不安,皆不曉得今天出了什麼事。

楚異時見人都到齊,就站起身來,先用冷銳的目光,把他們逐一打量了一遍,這才說道:“叫你們來,是為了讓你們知道昨天辦喜事,人丁出入夾雜,有人趁亂闖入內園行凶傷人,還盜走了一件至關重要之物……”程子奇等人聽說內園鬧賊,隻覺得這事很新鮮,什麼人賊膽包天,敢到九靈穀來偷東西?

楚異時講了個開頭,就叫楚金鈴說話,讓她說一說她見到的盜賊是誰。楚金鈴答應了一聲,就走到大廳中間,先朝長老們行禮,然後轉過身來,朝程子奇他們望了一眼,神情甚是淒苦。隻聽她開口講道:“昨夜,我自我娘那裏回到自己房中,剛一進屋,就被藏在我房裏的兩個惡賊偷襲……”

程子奇問道:“你看到賊人的相貌沒有?誰那麼大膽,敢闖入內園加害你?”被他一問,楚金鈴連後怕帶委屈,眼淚汪汪,大聲說道:“你問是誰那麼大膽,好,我告訴你,你須聽清楚,那兩個賊人當中的一個,就是你口口聲聲,稱他作兄弟的徐承誌。”

程子奇、裴世千、李震三個人向來和徐承誌較為親熟,聽了這個,齊聲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徐兄弟?那怎麼可能?”

李義珍為表自身清白,當即罵道:“此敗類,小爺們的顏麵都給他丟盡了。”李義玖、李義璋也都附和他們兄長之意,大罵徐承誌不長進,沒出息。

那楚金鈴自生到世上,就沒吃過大虧,要不還憋屈呢,程子奇問她到底看沒看清楚,她又生氣又惱恨,積在心裏的怨氣化作淚水,哭了起來。大聲道:“我差一點就被他們殺死,怎麼會看走眼?那個小賊藏在我床後,我發現了他,要用劍刺他,他的幫手突然從屏風後麵跳出來,打了我一掌,還要用劍取我的性命……”於是,她又把後來發生的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程子奇聽她講完,稍覺放心,心想:“這麼說來,是承誌救了她,承誌為人素有俠心,說他自甘為惡行盜,我看未必屬實,這中間一定有些誤會。”

裴世千問道:“他從內園偷走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