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青年一時氣憤出手,怎麼也沒想到他竟呆呆地站在那裏等著挨打。他那一掌雖然把徐承誌打了個跟頭,可他自己也吃了個啞虧。他手掌打實,先是感到著手之處軟綿綿的,毫不受力,緊跟著就有一股強勁的力道反彈回來,直把他一條手臂震得又痛又麻,險些斷了骨頭。
徐承誌罵完,裝模作樣夠了,就爬起身來,一瘸一瘸地走到海文文身前。彎腰撲撲地拍抖衣衫上沾的土塵,這功夫海文文一直目不轉瞬地瞅著他。徐承誌拍掉了土塵,用手揉著胸口說道:“我一個殘廢也給你們打了,還有什麼理可講?”海文文瞧他眼中有狡獪得意之色,已然明白他是胡弄扮醜,做樣騙人。可是,說來也奇怪,她這時竟然絲毫也不感到惱怒,心中尋思:“劉師兄的武功造詣尚不如我,剛才那一掌,雖有偷襲之嫌,如何能夠打得到他?唉,他不止裝得很像,武功實在高過今天在場的人。我們都被他醜殘的外表騙了。”她想到這裏,不禁又把徐承誌多看了幾眼,心想:“便是這麼一個醜八怪,也能在舉手之間兩度置我於死地,便是不致死,他那一劍稍再遞上幾寸,我的容貌也就毀了……他為什麼手下容情。若說他不想和我結下怨仇,我以前教人動手打他,仇是早就結下了……。”
又聽徐承誌說道:“海公子,我想問你,今天這裏諸位老兄,都聽你的是不是?”
海文文道:“我們是陪任師兄一起出來的,任師兄為長。”
徐承誌道:“你的任師兄受了傷啦!現在是誰說得算?”
海文文聽問,往四下裏看去,論班輩這裏的人都是她師兄,但要論地位,她爺爺是教主,代教主以下,教中第三號人物執法長老。平時,這些師兄就都聽她的話,她也很喜歡對人發號施令。現在這裏自然是她說得算。
徐承誌道:“海公子。”海文文應道:“什麼?”
徐承誌道:“你這位姓劉的師兄剛才出手偷襲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不會抵賴不承認吧。”海文文淡淡地道:“誰想抵賴了!”徐承誌嗬嗬一笑,道:“我看海公子不似蠻不講理的人,旦叫能以理服人,咱們還是講道理。”海文文道:“多謝你誇讚,你要講道理就講罷。”
徐承誌道:“我剛才已說過了,我義瑾兄和你任師兄動手之前說好了這場比武是同門較藝,不是打架鬥毆。”海文文點頭道:“確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