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容修拓聽到葉翹去了刑警隊並不奇怪,但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看著他的臉色,容聲大氣兒不敢出,一直在心裏祈禱葉醫生你快回來。
因為背部燒傷厲害,他現在一天需要打很多點滴消炎,等肌肉長得差不多,再做植皮手術。
白天的時候就是一袋藥換另一袋藥,大小顏色不一樣,卻一刻不停。
沒過多久,他就需要上廁所。
容聲找了便壺就要給他扒褲子,卻給他狠狠瞪了一眼,“你幹什麼?”
容聲真成了小白菜,委屈的說:“給您脫褲子尿尿呀。”
“洗手了嗎?剛才我看到你挖了一下鼻孔。”
容聲早忘了他有沒有挖過鼻孔,去洗了手還用了消毒液,他又來了。
可是手剛碰到褲子,容修拓又說:“你輕點,我是病人。”
容聲嚇壞了,“大少,這裏也傷到了?你為什麼不早說,這裏傷可不是小事,葉醫生的幸福呀。”
容修拓真想拿腳丫子蹬他的臉,“滾出去等著。”
“啊?”容聲覺得大少是害羞了,可是他為什麼害羞呀,這些年不都是他在伺候他嗎?都是男人!
“聽到沒有,出去。”
還是被罵出去,等讓進來,發現容修拓已經自己解決了,大概是很費勁,一頭的汗珠子。
容聲挺心疼的拿著便壺去洗手間洗,挺不明白容修拓為什麼要這麼幹。
其實容修拓自己也不明白。
這些事在出車禍的時候總是容聲在做,可是昨晚被葉翹服侍了一回,他竟然開始嫌棄容聲了。
都中午了,葉翹才回來。
跟她一起的還有趙一恒。
趙一恒拿著個果籃像是來探病的,兩個人一走進病房容修拓的眼神就變了。
一同走進來的倆個人男的粗狂英俊,充滿了男人味,而女人修長秀麗,被男人反襯的十分嬌弱,倆個人出奇的般配。
這個認知讓容修拓的脾氣暴躁了許多,感覺耐疼度也降低了。
趙一恒把果籃放下,上前一步說:“容總,今天好點了嗎?”
麵對情敵,自然拓叔是很能繃住的,“還好,謝謝趙隊長關心。”
“哪算關心,我是來道歉的,在我們門口發生這樣的事,噢,還有道謝,謝謝你保護了我們的法醫葉翹。”
這話容聲聽著都膈應,更何況是容修拓。
他微微一笑,縱然趴在床上皮肉焦糊那種王者的尊傲氣勢一點都沒有減弱,“趙隊長這說的哪裏話,翹翹是我的人,我保護她才是天經地義,反觀之,我如果連她都護不好,有什麼資格做她的……叔叔。”
叔叔倆字是看著葉翹說的,葉翹心裏一沉,有種罪惡感。這男人真記仇,這個時候還不忘提起這事兒還拿著這個當刀狠狠的戳她。
大家都沒有說話,一時間病房裏的氣氛有點詭異。
趙一恒手插在褲袋裏,他笑笑,“我還有事,等有空再來看您。”
“趙隊慢走。容聲,替我送送趙隊。”
葉翹知道自己送出去這個男人要發飆了,忙對趙一恒揮揮手,“趙隊再見。”
趙一恒也揮揮手,“不用送了,翹翹你好好照顧容總,隊裏的事兒不用擔心。”
等人走了,葉翹才來到容修拓的床邊坐下。
她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他的胳膊,然後小心的觀察他背後的傷,“不發燒了,傷口也處理的不錯,但……還是很可怕。”
容修拓這個時候不會選擇像個小毛頭吃醋,他需要做的是利用自己的優勢讓葉翹守在身邊好培養感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沒事兒,雖然有點疼,但是我能受的住。”
這話剛說完,葉翹的眼淚都下來了,“你逞強什麼,我是醫生,知道被硫酸灼傷的疼痛度有多大,你這麼大一片換做一般人一個星期都不會清醒。”
容修拓樂了,“你的意思我不是一般人了?”
葉翹誠實的點頭,“你當然不是,我一直覺得你像個神話,從小就覺得。”
容修拓心中一喜,原來這就是自己在葉翹心中的地位,蠻高的。
“對了,你吃飯了嗎?現在你隻能吃流質食物,對了,上午說要寫忌口的食物,都沒來得及。”
葉翹要去拿筆寫,容修拓拉住她,“翹翹,我還沒吃飯呢,家裏送的食物在桌上,早上的餃子你沒吃,我讓他們重新送了一份來,你先吃,吃飽了再管我。”
葉翹當然不同意,“不行,哪有讓病人看我吃飯的道理,我先喂你。”
容修拓很堅決,“病人吃不吃都無所謂,重要的是照顧病人的人吃飽才有力氣照顧病人,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