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最後的話很輕很輕,卻像一枚深水炸彈爆炸在他腦子裏。
景薄晏是GK的幕後老板?大學城是為顧雲初而蓋,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因為憤怒和激動,景子墨的手銬都掙得響,他猛地跳起來撲過去,要抓住安好。
獄警立刻衝過來按住他,把他的頭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安好的目的已經達到,她需要的就是景子墨趕緊出來找秦放,這樣才有機會進行下一步。
當晚,景子墨在拘留所被打成重傷,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終於妥協,一遍遍喊著,“秦放,來救我,秦放,我錯了。”
秦放等的就是這個,立刻把人接回去,然後讓律師連夜弄了一份精神病患者認定書。
精神病殺人是不用付法律責任的。
就是這個診斷書,他還掐斷了景子墨景氏總裁的位置,一個神經病還怎麼當總裁。
景薄晏趁機而起,用超低的價格買進了不少景氏的股份,這下越來越熱鬧了。
算是小勝一場,安好正盤算著要怎麼慶祝,景薄晏說要帶她出去玩,龍庭。
打開包間的門,看到裏麵的人,安好是真的愣住了。
打開包間的門,看到裏麵的人,安好是真的愣住了。
除了左然郴,竟然好有鄭浩南,唯一的一個女人是小雨。
“傻站著幹什麼,進來呀。”景薄晏拉著她的手把人拽進來,鄭浩南第一個站起來,“二嫂。從今天開始我們是不是都可以再叫你雲初了。”
真有些暈了,看這架勢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可就在前幾天他還裝著沒事人似得,這幫人,一個比一個城府深,在他們麵前她那點道行不值一提。
“叫什麼都無所謂,顧雲初也好,安好也罷,都是我,隻是一個代表過去,一個是現在。”
大家給她的話鼓掌,鄭浩南多嘴,“那二哥不是有兩個老婆嗎?”
景薄晏白了他一眼,“滾。”
“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見大家都站著,景薄晏拉著她坐在身邊,小雨靠著她,伸手拿了水鬼給她,“我也可以跟鄭隊一樣喊你二嫂嗎?”
對於小雨她一直沒什麼好印象,畢竟她是一個覬覦景薄晏的女人,她能看出來小雨對景薄晏的感情很深,就因為這樣她才幫助他演戲嗎?
對小雨的態度淡淡的,她說了句“謝謝。”
小雨也是個聰明人,當然看出她的防備,便不再和她有交流,省的自找沒趣。
景薄晏端起一杯酒笑著說:“你們也是夠猖狂,竟然在秦放的眼皮子底下聚會。”
鄭浩南說:“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自己的場子自然要放鬆的多,再說有小雨的掩護,沒事。”
這裏是秦放的地盤?安好這才明白龍庭為什麼一直這麼牛氣。
安好一肚子的疑問卻問不出口,她摸不清小雨的底細不敢亂說話,最重要的是女人的小心眼,她覺得他們幾個好像都成了一夥的,就孤立了她一個人。
哼,寶寶不開心!
幾個人也沒說正事,就是喝酒聊天,說些無關緊要的事。
安好忽然問鄭浩南:“鄭浩南,你為什麼要把悠悠送到軍隊去?他還那麼小。”
提個這個,鄭浩南本來放鬆的神情一下繃起來,甚至有些緊張,“他去鍛煉一下也好,而且這裏也不會太平,這是爺爺的意思。”
他的潛台詞安好聽懂了,這該有多大的危機鄭家都保護不了,難道是秦……
沒有人能繼續下去,麵色都凝重起來,鄭浩南喝光了杯中酒,砰的放在桌上,豪氣萬千的說:“能有幸幹這麼一票,人生也是值了。”
安好不敢往深處想,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碰到了臉頰,“鄭浩南,難道你就沒什麼遺憾或者念想嗎?除了悠悠。”
她太尖銳,刺到了鄭浩南的痛處,但是他卻沒有逃避,很坦然的說:“有,小五,悠悠的媽媽。”
那個名字他始終沒有說出口,像一個禁忌始終壓著他。
安好沒有再問下去,轉而問左然郴,“你呢?”
左然郴笑笑,“你說呢?”
“我不說,當年發生了什麼你們什麼都不說,但是我一直很自責,如果沒有我後麵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看著辛甘的腿,看著她強裝笑顏後的失落,你們都不懂,辛甘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
再也說不下去了,安好咬著唇,真恨不得所以的災難都落在自己頭上,並沒拖累辛甘。
景薄晏忙把她攬住懷裏,大手在她後背撫摸安慰,“雲初,都過去了,不要想,不是你的錯。”
撲到他懷裏,除了相認那次哭著對他又捶又打,她還是第一次哭的那麼傷心,“怎麼和我沒關係,沒有我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景薄晏是男人很多話都說不出口,其實罪魁禍首是他,當初如果不和外公一起把景子墨這個瘋子接回景家,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這些事誰都不能怪,隻能說造化弄人。
安好心情不好先讓景薄晏帶走了,在車上,安好問他,“你和鄭浩南藏的可夠深的,就跟無間道似的,都能當影帝了,見麵一個比一個能裝。”
景薄晏騰出一隻手去捏她的下巴,“生氣了?”
“沒,你們兄妹四個相親相愛的,演的一出好戲。”
景薄晏低笑,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很可愛,趁著紅燈,轉過去親了她臉一口,“還是不化妝好,以前妝太濃,我怕親多了會被毒死。”
安好捏著拳頭作勢揍他,“景總,你真能裝。”
“雲初,我要是治不好這病你也別為難,到時候我們和平離婚我依然會寵你一輩子。”
聽到這話安好紅了眼眶,同時又氣的咬牙,狠狠捏住了他的大腿肉兒,用力一擰,直到景薄晏的臉都疼扭曲了她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