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墨瞳孔縮了縮,抬手把她推到一邊,剛要用鑰匙鎖門,他忽然掃了她一眼,改變了主意。
唇形姣好的薄唇抽動,他長長的睫毛垂下觸到鏡片上,“你想看?聽說過好奇心殺死貓嗎?”
“你看到這世界上的貓都被好奇心殺死了嗎?”安好歪著頭,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表情,或者,在景子墨眼睛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冷哼一聲,景子墨推開房間的門,“隨便看,滿足你的好奇心。”
安好暗地裏鬆了一口氣,顯然她算是過了一關,後麵的隻能見招拆招。
燈光大亮之際,她伸手遮住眼睛,再見到牆上巨型的照片她流露出一絲不屑,“那就是菲兒的媽媽,長得一般嘛。”
燈光很亮,景子墨不放過她臉上的一丁點變化,鏡片後的桃花眼流麗無比,卻藏著比魔鬼更嗜血的光芒。
“你沒覺得她和你長得很像嗎?”
安好微微眯起眼睛,滿不在乎的審視著,最後驕傲的說:“她有我漂亮?得了,別把我和那朵小白蓮比,這種傻姑娘,電視劇裏都活不過兩集。”
“可是我二哥很喜歡她。”
輕輕咬著紅唇,安好似乎陷入了思考,“他喜歡這種小白蓮?或許我也可以把頭發去拉直,然後再穿的乖一點……”
一陣劇痛,景子墨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
“這就是你處心積慮接近他的目的?想上他的床?”
安好忍著眼淚掰開他的手,然後雙手環繞在他頸子上,“景副總,其實你的床我也有興趣。”
景子墨定定的看著她,桃花眼的深處打著漩兒,似乎要衝到她的眼窩裏。
安好的瞳孔是琥珀色,現在被淚水浸著,汪汪流動,更像流質的晶體。
“跟我來。”他率先出去,清瘦的背影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安好看了照片一眼,跟著他下樓。
客廳裏,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左腿搭上右腿坐在沙發上,他轉動手中的酒杯,眸子染了紅酒的顏色,詭麗的不敢逼視。
安好在他對麵坐下,也學著他的樣子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卷著長發饒有興味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話盡快說,我們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影響不好。”
景子墨打開他的公事包,拿出一張支票唰唰簽上自己的名,“數額你自己填,填完了立刻離開這裏。”
拿起扔過來的支票用手指彈了彈,安好笑,自然平靜又溫淡傲慢,“收買我?好大的手筆。”
“容安好,你在飛機上先接近景子硯,然後接近我二哥,為的是什麼?錢幾天你從我二哥這裏拿了一萬塊錢,支付了酒店的賬單後所剩無幾,難道現在錢不是你最需要的嗎?”薄唇勾起,他優雅的放開雙臂擱在沙發扶手上,靜靜的等著安好的回答。
“說的很對,不過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走,偏不走,你能把我怎麼樣?”
也許對方太弱小了,以至於景子墨都不屑掩藏自己真實的麵目,麵對女人的挑釁,他冷笑一聲,目光冰冷幽暗,似有暴風雪在裏麵醞釀。
他傾身,一把抓住了安好的脖子,靠近,冰冷的唇幾乎抵在她的耳垂上,冰冷的聲音像帶著尖兒的冰棱往她耳朵裏紮,“信不信我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嗯?”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生氣,安好一陣顫栗的輕喘,她咬著牙說:“幸好不不是女人,要不我還以為你是景薄晏的老婆呢。”
捏著她脖子的手緊了緊,景子墨眸子裏滿是沉礪的殺氣,“容安好,你在挑戰我的忍耐嗎?”
“不,是在挑戰你這個人。”說完,安好忽然拿起他桌子上的杯子摔在墨石晶的茶幾麵兒上。
酒杯應聲而碎,猩紅的酒汁濺到他的白襯衣和安好淺灰色的家居服上,安好冷笑,直接拿手按在了碎玻璃碴子上。
這回紅的可不止葡萄酒了!
安好眼睛看著景子墨,眼潭卻縮小了一圈兒,她繼續碾壓著,一直到手掌血肉模糊。
景子墨都覺得疼,眼前的這個女人對她自己這麼狠。
她疼得眼淚汪汪,偏偏還是笑著像朵花兒,“對他來說我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但是我還想賭一把,賭他會不會接受你過多的幹涉他的生活。”
長臂一伸景子墨箍住了她的手腕,陰暗的目光直直瞪著她,好像要把她給吞下去吃掉,“你到底是誰?”
安好疼得閉上了眼睛,咬著牙不說話。
門對砰的關上,景薄晏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他推開景子墨,扯了桌上的紙巾給安好按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