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心顯然失去了耐心,不等卞陰陽插話,便繼續道:“我是佩服‘三絕’的愚蠢!蠢到家了。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就一直拖到老死,致人發瘋的‘七日迷幻散’也不會發作麼?”
卞陰陽驚駭的嘴已合不攏,他終於發現,自己果然像個猴子一樣被人耍!
像一隻老鼠光天化日之下被逮住,似乎他自己更能知道自己的結局!
冷豔的婦人,突然醒悟,道:“你這個老狐狸,我說你今日怎麼是走著進來的!你原來是在撒解藥!”
寂無心道:“你們殺死的太霄堂的三個弟子,本身就是魚餌!”
將死者無懼,卞陰陽很快冷靜了下來,苦笑著說:“釣我們上鉤的餌!”
突然烏光一閃,這麼近的距離,絕沒有人躲過!
卞陰陽的易容術,乃是易容縮骨之功,他的腰忽然像折斷了一般!
往左一折,右臂卻被烏光掃中,整個右臂突然像斷了木頭飛了出去,噴出的血霧想一朵罌粟花一樣紅豔!
他咬著牙用仍存的左臂一晃,周圍立刻騰起一陣煙霧!
行走江湖,總得留一手最後的保命之技!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煙霧辛辣,吸入少許,便會讓人痛苦難擋。
立刻響起吵雜的叫喊聲、劇烈的咳嗽之聲!
煙霧散盡,卞陰陽已經消失不見!
寂無心緩步走至白驚飛身邊,冷冷的道:“你怎麼會知道,他們是‘血狼’的人?”
白驚飛轉過身,盯著鬥笠,似乎想看穿鬥笠後的那張臉,淡淡的道:“眼睛!”
冷豔的夫人回想片刻,恍然道:“難怪他們三個一進來,就目光四掃,暗自將大殿的角角落落的瞧了個遍!如果是太霄堂的弟子,絕不會對大殿如此不熟悉!”
寂無心繼續道:“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白驚飛並不回答,隻是忽然轉身離開!徑直朝大殿外走去!
獨孤月卻淡淡的道:“釣魚!”
健馬驚馳
馬上的人顯然著急趕路
他的右臂斷了,隻是簡單的用布包裹一下,就急急的騎馬顛簸!
血水仍然順著右臂斷口處的白布流個不停,他隻是用左手捂著。
忍著斷臂之痛,額頭汗珠迎風一吹,已近幹涸!
腳下卻仍不住的磕著馬肚,恨不得馬立刻生出翅膀,飛起來!
‘血狼’的巢穴果然藏的很神秘,如果不知道路的人,絕找不到這裏!
卞陰陽見到了總壇的大門,才稍稍安心,慌不迭的奔進‘血狼’的總壇!
狼頭靜靜的做在珠簾後!
即使沒有珠簾,也絕看不清她的容貌!因為她蒙著一層粉紅的麵紗!
珠簾前站著膀闊腰圓的八尺光頭大漢,目露凶光!
他沒有佩戴任何兵器,他也不屑用任何兵器。
他的拳頭、身軀的任何一部分都是可以殺人的利器,包括他的目光。
卞陰陽踉蹌幾步,忽然撲倒於地,臉色扭曲的道:“狼主,我們失敗了!”
狼主沒有驚慌,反而道:“隻有你活著回來了?”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聲音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大約從她的聲音可以聽出,她一定有著絕美的容顏!
卞陰陽臉色一變,汗珠立刻變冷,顫聲道:“我……我是給狼主報信,才留著命,活著回來的!”
狼主冰冷著聲音道:“你可知道,‘血狼’的規矩?”
卞陰陽立刻打了個冷顫,道:“屬下知道!可是屬下是……”
狼主幽幽的歎了口氣,打斷他的話,道:“可你卻不知道,為什麼血狼不允許失敗的人活著回來?”
卞陰陽無話可說!
狼主冰著聲音道:“‘血狼’的總壇,隻有一條進出的路,除了藏得隱秘之外,還有‘六合迷魂陣’上古遺失的陣法守住入口!一旦不知生死的人進入,就會迷失在煙霧之中,一直到死,也絕走不出來!所以,無論是朝廷派出多少兵馬,還是武林各派來了多少高人,還未接近總壇,就已困死在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