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遺憾就是,雖然耿林已經批準他和大家吃一樣的夥食,每頓都有一盒方便麵。但很不巧的是,宇宙艦剛剛開出不久,從天啟黑船上洗劫而來的方便麵就吃完了。於是唐雲便隻能和大家一起去啃那種口感像蠟塊的壓縮蛋白塊。
一切按部就班,該愁的人繼續愁、該練的人繼續練,該休息的人自己歇著......總之就是各忙各的事,鐵盔號宇宙艦也默默自動向蠻荒星K5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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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蒼有自己的煩惱,秦水雁也有自己的煩惱,每天吃壓縮蛋白塊的唐雲更是少不了煩惱。
同樣,遠在冬幕星北方,加尼岡姆州的某個人也很煩惱。
加尼岡姆州州立警局警官,姚景天,此時正仔細閱讀餐桌上平鋪著的加尼岡姆周報,一對細眉擰出了幾波褶皺,像極了長平星上某種叫做麻花的傳統麵食。
“他爸,這早點再不吃就涼了,特意給你煎的半熟雞蛋,凝了可要發膩的。”
“嗯......”
“別磨蹭了,今天不是要去警局見常局長嗎?你還沒有去幹洗店取製服呢,胡子也沒修......”
“記得我那個胖胖的磕頭兄弟嗎?”姚景天打斷了妻子的催促,把手中報紙揉成一團,丟向角落的垃圾桶。“叫做邵遠洲,很少來咱們家的那個。”
“記得啊,很憨厚的胖子。好像讀過幾年書,我還說讓他幫忙輔導陽陽學習呢......不過總覺得他好像對你有些偏見。怎麼啦?要一起聚聚嗎?”
“......他死了,是謀殺!”
嘩啦,姚景天妻子手裏端著的奶壺掉在地上,剛熱好的牛奶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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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指撣了撣八字胡上沾著的麵包屑,姚景天猶豫了一下,最終並沒有拉開那輛掛著“警”字牌號的黑色汽車車門,而是鑽進了旁邊那輛深藍色的小貨車。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看著馬路兩邊葉子快要掉光了的禿樹,他心裏不算舒服。
姚景天在明麵上是州立警局一名老資格探員,但暗地裏的名頭卻著實不小,沒幾個人知道,他居然就是——影魘刺客團的老三!
他早就得到了邵遠洲的死訊,雖然平日裏同老八的往來並不算多,但影魘裏坐了交椅的8個弟兄橫豎也是磕頭拜過把子的,他心裏也不可能太過好受。
的確,刺客團做的就是刀頭舔血的生意,生性涼薄的姚景天不至於為老八的事太過傷神,但今天的報紙又刺了他一下,老八的姘頭,甜馨會所的窯姐,程彤彤被人殺了。
因此,姚景天便越想越多,想到自己刀頭舔血的行當,想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老話,想到妻子,想到獨子陽陽,他越想就越是心煩。
能在影魘裏麵混的自然不會是一般人,姚景天有三個身份,州立警局警官、影魘老三和水子這個縱橫冬幕星地下勢力的代號。
姚景天今天沒有穿製服,他準備駕車5個小時,去臨近的坦尼亞州見一個重要的線人。演好州立探員、影魘大佬和地下勢力水子這三出戲,並把這三個身份的優勢結合起來發揮作用,就是姚景天最大的長處。
今天這個準備見姚警官,向州立警局提供情報的線人這輩子都猜不到,想要這些線索的不是冬幕星政府,而是影魘刺客團。
當太陽把路人們的影子都拖成一條條細長的時候,姚景天終於停了車,走進一家有些簡陋的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