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池子裏的……”
我推開門時,屋內春光無限。我木呆了,剛出口的話卡了一半被迫吞回肚子。師傅輕咳一聲幫床上衣衫零亂的那位拉好被子。我眼睛直直地盯啊盯,根本沒想過還有回避這一說,這這這?咦?呀?
師傅走到門口把我檔在了門外,麵露不善,我眨巴眨眼竟然發現師傅臉上有可疑的紅暈。“咳。”師傅語重心長地轉移注意:“徒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為師這些年苦心栽培你,轉眼你都這麼大了,是時候該出穀了。出去多長長見識吧。”
我一半一半地聽著。眼睛還是不安份地往屋裏飄,而師傅高大的身子正好擋住了床的位置。唉,我把視線重新移回到師傅身上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師傅啊,徒弟尚小,經驗還很不足出穀後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徒兒我還想陪在您老人家身邊多學幾年本事呃。”師傅聽後嘴角抽搐臉色一沉轉身帶上門。還好我閃得快差點把鼻子碰到。
正當我考慮是從窗偷竊好呢還是從門縫裏那啥的時候。師傅開門甩給我一個布包和一把油紙傘,我還沒回過神師傅就發話了:“為師像你這般大時早已是名震江湖的傳奇了,出穀後可別給為師丟人,否則別說是我徒弟。”
切,誰認識你。東西都幫我收拾好了,看來早有預謀。我還想說些什麼,師傅甩出暗勁將我彈出三丈開外,。乖乖,看來他玩真的,我還是先撒吧。
背著包袱一步三回頭地出了穀口。這會已是烈日當空,我撐起油紙傘,這是一把畫著墨梅的竹青色油紙傘,入門派拜師那會師傅送的見麵禮,雖然說他老人家是小氣了點,不過不可否認我犯賤地很喜歡它。
我靠在路邊的樹幹上翻開師傅給我準備的包包,裏麵隻有簡單的一身換洗衣裳,錢呢?師傅……某個路口傳來聲聲慘叫,驚起一群飛鳥……我努力平複著心情。咦,師傅沒給錢,我不是正好有了回穀的理由嘛。於是,我邁著小碎步往回走,可沒走幾步我就猶豫了。以師傅那種喜怒無常、為師不尊的性格我能話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這會兒回去會不會有命去無命回???完全有可能!!!
唉,沒精打采地出了穀,我在想,混跡江湖我該用什麼技能磅身?琴棋書畫?難道這番出穀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寫個字畫掛街上擺灘?或是混入棋社幫人下下黑棋?又或是男扮女裝流連煙花之地來個賣藝不賣身?嗯,這個來錢最快!再說咱長得這般美麗動人!青樓頭牌什麼的定然歸於我手,哈哈哈哈……我心情愉悅地哼著小調走進一個樹林。
小時候,遇上師傅心情好時也會帶我出穀買買糖什麼的。所以對於這條長滿草木的小路我還是能認出兩三分……這實在是不能怪我,想想師傅每次出穀都是高來高去的。路基本沒人走,能被稱之為‘路’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呀,在森林裏迷了路還是情有可原的對吧……我走幾步就望望天色,,唉不如我先回穀明天再出發吧……(什麼迷路回不去,本人還是很聰明有做記號的好哇!)
天都快黑了,好餓!正準備上樹借休息來忘掉肚子餓這件事時。右手方向隱隱約約傳來打鬥聲。如此說來吾離江湖不遠了,我很激動地忘了肚子餓,提氣飛身而起前往聲音來源處。不多時就看到了前方的官道和人影。我輕巧地躲進一野草叢中,抬頭很認真地觀察著。路上停著兩輛鏢車。一輛車上還插著一麵旗子,帆布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鏢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押鏢似的。三十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亂鬥。
我搖搖頭,這夥人也太不專業了鏢局的不穿鏢服,劫道的沒穿夜行衣也就算了竟然連麵都不蒙。害我剛開始還以為他們內哄什麼的。我閑閑地看著戲,絲毫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說實話他們打架實在是沒什麼看頭。強弱立見分曉,那幫小強盜輸在不夠專業,夜行衣都舍不得買不輸才怪。果不其然,一群不上道的小混混很快就被打散,順勢溜進了樹林。鏢師們商量著追是不追,一穿著貌似隊長的男子站出來說了聲護鏢要緊,貌似此人威望頗高,眾鏢師聽令各歸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