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洛言以為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可是下一瞬,背後的空氣一陣劇烈波動,一隻修長有力,略帶黃色的手掌驀然探出,與繼續進攻的黑袍人“啪”地對了一掌,而後另一隻手抄起洛言輕輕一旋,白色袍裾如晚風中的白蓮花驀然綻放,帶起一股清涼之意。當他飄然落地時,原本應該落在洛言身上的強勁力道也被那一旋卸掉了。
清冷帶著磁性的嗓音響在飄飄細雨的淩晨:“閣下既有膽招惹我們水溟宗,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黑袍人反應很快,一見此人,就知今天沒戲了,他冷哼一聲,連句場麵話都沒有留下,立馬抽身暴退,直至消失。
洛言眼神迷離,他看著頭頂那慢慢俯下來的玄色半邊麵具,一直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人也因心安而失去了力氣,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依舊是風姿俊朗的聶風低頭看著渾身濕透,疲憊不堪的洛言,輕輕歎了一聲:“你還真是能惹事啊!”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反正洛言最後是被“嘩嘩”的大雨聲吵醒的,費力地睜開死沉死沉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昏暗的石洞,滿牆的藤蔓,還有舒緩跳躍的篝火。帶著潮意的冷風自洞口灌進來,濕了一片石壁,盡管身處深處,鼻端依舊可以嗅到那股涼意。
“醒了?”好聽的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洛言轉頭望去,就看見披著鬥篷的聶風抱著一捆柴禾進來了。隨意地將柴禾弄幹,撥了撥開始微弱的篝火,聶風洗淨了手,端起砂鍋裏熬著的草藥,倒進一隻白瓷碗裏,走過來蹲下單手扶起洛言,將藥碗遞到他嘴邊。
洛言緩了口氣,皺眉看著那黑乎乎的湯汁,苦著臉道:“我說,你就不能給我點藥丸麼?”
聶風低笑道:“屬下倒是想來著,這樣我也省事。可是我這裏的藥,少主恐怕是不能吃,所以……”
“唉……”洛言歎了口氣,實力差距就是問題啊,人家身上帶的藥都是武尊級用的。
“忍忍吧,藥雖然苦了點,不過效果還不錯。而且藥湯更容易吸收,藥效也比較溫和,正好適合少主現在的狀態。”聶風勸了句,就將碗沿湊到了洛言嘴邊,鬧得他不喝也不行。
費勁八叉地喝了藥,洛言感受著逐漸開始修複自身的靈脈,總算放下了心,可是下一瞬,他又蹙起了眉毛:“聶風,你老實告訴我,我的傷到底怎麼樣?我怎麼感覺自己身體內好像有一股陰冷的力量一直在阻止我的身體進行修複?”
聶風收拾藥碗的手一頓,頗有些無奈地道:“是屬下來晚了,這家夥確實夠毒的,他的力量是暗屬性的,而且似乎還加持了什麼邪異的力量,如附骨之蛆般纏繞在少主的經脈上,阻止它們修複自身。屬下本想幫您除掉這玩意,可是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怎麼不去接引城?為什麼要留在這裏?”洛言看看簡陋的山洞,有些疑惑,相比缺醫少藥的這裏,接引城應該更適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