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們也在煦燁城逛了幾圈,發現這座城池確實不是一般的大,內外城加起來占地大約十幾萬畝的城池,被明確分作坊市和居民區以及中央廣場三塊區域。
坊市區分為三十六坊,這裏售賣的東西很多也很雜,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擺不出來的。
也正因為這樣,他們也太清楚了,這裏唯一一個四級醫師也已經很多年不出手為人看病了,隻是葛大執著,他們也不好打擊他。
倒是葛二比較看得(你也可以理解為他冷慣了),人家依然每天吃飯練功睡覺,似乎斷的壓根不是他的手。
洛言倒是想介紹蒼空給葛家兄弟,可惜他對老頭那手半吊子煉藥術實在信不過——萬一老頭把葛二當試驗品了呢?
吃過飯後,葛家兄弟就分頭去尋找醫師了,洛言一個人閑著無聊,就打算出去走走,不料,剛走到客棧門口就愣住了。
隻見一個穿著紅豔衣,梳著飛星逐月髻的高挑女子一腿支起,慵懶地倚著門框,眉宇間帶著抹清冷,偏又讓人覺得魅惑氣息撲麵而來。有一種女子就是如此,不管她再冷若冰霜,都讓人覺得她在存心誘惑,她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似乎散發著魔力,輕易就能勾起人最原始的衝動。
“唉,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們了,怎麼就接了這麼個活計了呢!”女子正是昨天搭了他們順風車的那位,此時見洛言出來,她幽幽一歎,似嗔似怨。
洛言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你又來做什麼。”
女子嫣然一笑:“小帥哥,別板著個臉麼,來,笑一笑啊!”見洛言不理她,她哼了聲,又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沒好氣道,“行了,別瞎想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薔薇,是城裏醉鴛樓的——知道那裏是幹什麼的吧?這次是城外一幫不成氣候的山匪找到我,給了我筆錢,要我幫他們幹一票。誰想到你們警惕性那麼高,得了,看在你們沒動我的份上,這筆生意就告吹了,滿意了吧?”
洛言點點頭,無語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去醉鴛樓。”
“你!”薔薇似乎想發火,想了想,又忍了下來,瞪著他道,“你當我想啊!生意告吹,那幫山匪能饒得了我嘛!我不管,我是因為你們才倒黴的,你們不能不管。你們這些個大男人,總不能讓我一個弱女子去應付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臭男人吧?”
洛言腦子都快打結了:“等等,等等,我們害得你?哎,你講不講道理啊!明明是你夥同山匪想害我們好吧?與虎謀皮,你就應該提前想到後果!”
薔薇狹長的雙眼眯了起來,掩住了其中危險的氣息,她恨恨地道:“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聽過沒有?對,我就是那類特難養的,別瞪我,再瞪你也要負責!”{
“不可理喻!”洛言跟她講不通,就要拂袖離開,不想薔薇在後麵懶洋洋地道:“你走,你盡管走,除非你不想治好你的朋友。”
洛言已經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轉頭問她:“你說什麼?”
北牧城方府,周妍恨恨地拍碎紅木官帽椅,瞪視著那名老醫師:“你說什麼,治不好?你信不信我這就殺了你!”
方刃皺了皺眉頭,放下茶盞淡淡地道:“表姐,不必著急,父親已經派人去玄天宗延請好的醫師了,相信會沒事的。”說著向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立即上前將那些碎木片收拾了。
周妍這些日子憔悴了許多,原本雷厲風行的性子如今卻變得焦躁易怒,此時聽見方刃的勸慰,多日來的委屈焦急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她抹著淚道:“表弟,你可一定要找到最好的醫師醫治好靈弟啊!大伯就這麼一個兒子,我們周家第三代也就他這麼根獨苗苗,他要是真有三長兩短,我都沒臉回家了!嗚嗚……你是不知道,家大業大也有家大業大的難處,奶奶年老,大伯多病,三叔誌大才疏,偏又生了副陰毒心腸,明顯是指望不上的。如今隻我爹一人整天在外奔波,他要是也閑下來,周家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