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秘境開啟,外麵負責接應的人驚訝地發現,原本牛氣哄哄的周家一個個灰頭土臉、垂頭喪氣,二十多人隻剩了六七人,孫少爺甚至還瘸了一條腿!
一時間,天裂穀大嘩,誰不知道周家是冀州一霸,如今竟能被人公然掃了臉麵,這可真是大事!
而此時,曆劫歸來的七人和海浪卻已經在俞州城裏的一處酒樓暢飲了。
“哈哈,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四十多年前周家就已是冀州一霸,如今大約在西域世家中能占個前三名吧!要不然有玄天宗做靠山的方家又怎麼會與他家攀親家?”海浪痛飲一杯酒,感覺不爽,又呼喝著店小二換了大碗。
洛言本來正嚼著一根油菜,聽見這話,嘴一張,吐掉了剩下的,急忙問:“哪個方家?”
“還能哪個,方柳家的那個唄!方柳的姑姑嫁與了周家的老太爺周桐。所以,咳咳,你們可是捅了大簍子嘍!”海浪飲盡那碗酒,幸災樂禍道。
幾人對視一眼,洛言罵了句:“真他奶奶的沒完沒了!”
蘇清塵臉色也不好看,她苦笑一聲:“還真是宿命啊!”
“別跟我提宿命。”洛言冷冷看她一眼,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在地獄中孤孤零零的靈兒。
幾人老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除了葛三去青樓喝花酒之外,其餘人早早便歇下了。
夜晚的俞州城格外熱鬧,夜市上人流湧動,往來如織,叫賣聲不絕於耳,從上方俯視的話,可以發現整條大街如燈龍般精光璀璨。
就在這熱鬧中,有一個人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身材有些消瘦,披一件黑色鬥篷的人。他臉色蒼白,眼窩微陷,那暗夜般的黑鬥篷更顯得他弱不禁風,隻是他卻輕鬆而邪異地笑著,為那張俊逸的麵孔平添了幾分邪氣。
鬥篷上的帽子被他摘了下來,他似乎很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了,此時在這熱鬧中雖然顯得很不融洽,但他確實很享受。
慢慢走了一段路,他在一處安靜的小客棧外停了下來,閉著眼睛感應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應該就是這裏吧?一個黑元,三個藍元……嘶,有點難對付啊!”
寅時是人最疲倦,睡得最沉的時候,四下靜寂,瘦削男子卻反而來了精神,他已經戴上了鬥篷,眼中閃爍著精光,迎風站在客棧外的柳樹上,全身都隱沒在了黑暗中。
不遠處的酒樓裏,諸葛鑫低聲問聶風:“頭,要不要動手?這家夥看來要對少主不利。”
聶風慢慢轉著酒杯,任月光傾瀉在清酒裏,淡笑道:“不急,宗主的意思,是讓少主好好鍛煉一下。應付各類刺殺,也是他的必修課之一。”
客棧裏,洛言毫無形象地趴在床上,腰間搭著一條薄衾,呼吸均勻,看起來睡得很沉。這段時間他真是累壞了,幾乎是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