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很美膩(1 / 3)

她說她認識他是在那個躁動的夏天,其實對興華鎮來說夏天隻不過是多了幾聲蟬鳴,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隨處可以聽到的叫賣聲,以及街邊服裝店裏傳來的音響聲將原本靜謐的夏天煮成了一鍋粥。路邊的行人還裹著夾克衫,偶爾幾個愛美的女子換上了超短褲或飄逸的裙裝,就是這樣平凡的夏天她認識了他。

我看見韓黎的眼裏早已滲出了淚水,我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她的肩,她閉著眼讓淚水不在滴落,隨後擺擺手,示意我她沒事,才開始繼續講那個她早已倒背如流的故事。

陳禹哲是以插班生的身份進入她們班級的,韓黎第一次見到陳禹哲的場麵連他們自己都忘了吧!因為或許根本就沒有注意,生活如一碗水擊不起波瀾,就這樣慢慢的任時間細數指間的流沙。不知道這樣過了多少周,他們都還不認識彼此,也許知道有那麼一個人。

不知從何時開始,亦或許是女生的天性,在閑下來寢室裏便是說不完的八卦,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韓黎記住了陳禹哲,嘴巴很賤,成績很好,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而後來陳禹哲和李雲飛在班上打架,她對他的印象又深來一分,李雲飛是韓黎的同桌,韓黎還清晰的記得當時李雲飛十分生氣的說:“如果他不是警察叔叔的兒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後來陳禹哲居然跑門衛叔叔那去給他父親打電話告狀。

說到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她說她從未見過這麼窩囊的男孩子,被人欺負了就跑去告狀。隨後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自嘲,她說他比她勇敢多了,被人欺負他敢還手,敢告訴他的親人,而自己小時候被人欺負了害怕的縮在角落裏連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回家後任由眼淚不停的滑落,對父母隻字不提。

我扶著她的肩的手開始顫動,我不知道是她的心在抽搐還是我經不住的寒顫。我很難想象她的童年經曆了什麼才可以讓她像現在這般,雲淡風輕的描述自己的過去,說到動情出,偶爾也露出一些表情,除了嘴角那絲自嘲的微笑,便是止不住的悲傷。好像她就兩種感情。

她岔開了她的愛情故事,給我講起了那段至今還警醒她的童年,那時她還住在老家,一排整齊有序的瓦房,夏天十分的涼爽,而夏天是一個多雨的季節,雨順著屋簷嘩嘩的流,屋裏也劈裏啪啦的濺著水花,她會忙前忙後的拿著盆接從屋頂漏出的水。屋裏還因潮濕夾雜著一股腐臭味,像是那家老鼠因吃了藥不幸暴斃在某個角落,未被人發現,幾天後屍體散發出的味道。

父母迫於生計早在兩歲之際就將她拋在家裏,奶奶是她唯一的依靠,雖然多年後她忘記了奶奶對她是怎麼樣,但從鄰居的口中,她可以清晰的遙想當年那個因中午不睡覺被她奶奶捂在被子裏打的小女孩。

到了該上學的年齡她才覺得是一種解脫,因為可以不看奶奶那張暴怒的臉,不用聞散發在空氣中的腐臭味,也不用再感受落在身上的拳頭會不會帶來劇痛。她也從未想過逃離一個便又是一灘更深的水,她說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的,才致使自己沒有被淹死。

小孩子上學總有一群大孩子帶著,而韓黎就顯得有些落寞了,她的哥哥姐姐早就去了遙遠的小鎮上初中了。她一個人被著不和年齡的大包跟在一群不認識的人的後麵,她看見他們打打鬧鬧,而自己隻能把頭埋的跟低。這孤獨也許對她來說早已不算什麼,可怕的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會被一群比她大的孩子圍著賞她幾個拳頭,她最難忘的是有一次她被人提起來摔在地上。幼稚園的老師像小孩子一樣她讓每個孩子帶方便麵,然後在她用來取暖的爐子上放一個小盆煮麵,有一次她將冒著熱氣的方便麵的口袋拍在韓黎的臉上,隨後便是肆無忌憚的嘲笑,她至今還記得那個老師猙獰的麵目。她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討厭她,欺負她,我想這是她那麼淪陷於他的溫柔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