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艾薇兒,我們不是姐妹嗎?”
“哼,姐妹?你算是個什麼,隻不過是父皇母後的利用品罷了,隻有我才是聖凱普萊特皇室最受寵愛的小公主,而你,就給我去死吧!”
遙遠的天際,有一座水晶砌成的城堡,傳說中的天空之城,晶瑩剔透,精妙絕倫。而本應是美輪美奐的景色,此時此刻卻顯露出它本性裏的幾分血腥。一輪血月高懸於空,冰冷殘忍,映得月下納蘭染言絕色的麵容蒼白如紙,卻多了幾份妖異的美感。
納蘭染言抬手輕輕拭去唇角的鮮血,腳步有些虛浮,卻被她硬生生地穩住。月光銀色的長發沾上了點點鮮紅,映得她眉間朱砂瀲灩似血。看著眼前雙目赤紅的艾薇兒,她的心裏滿是遍地的荒涼。
是的,她如何不知道呢,父皇和母後看似對她極好,可父皇的“寵”隻是因為她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母後的“愛”隻是為了能避免華夏公主的身份所帶給父皇的猜忌來挽住父皇的心。虛假的笑,奉承和嫉妒,那所謂是她親生父母的人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處,卻對他們最小的女兒艾薇兒公主極盡寵愛,小心嗬護,每次和他們在一起,她都會有一種外人的錯覺。為了皇位的繼承,她甚至不被允許接觸她最愛的醫術,被丟到中國以“曆練”為名不管不顧了十年。身為公主,她卻睡過大橋,吃過糟糠,伺候過人,品過世間疾苦。甚至於為了方便被掌控,她被最自己最尊重的父皇母後下了一位名為黃泉碧落的毒,每月隻能靠藥丸壓製毒性,如若動情,便是萬劫不複之地。然而她依舊沒有想過要報複,而是像他們一樣寵愛妹妹,像他們所希望的那樣學習與皇位有關的一切,每天活在刺殺和虛與委蛇之間。可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妹妹,竟要奪了她的權,殺了她的身!
看著眼前絕美卻淒慘的姐姐,艾薇兒的心中被扭曲的嫉恨和快感充滿著。她扯出一個諷刺的笑,本來嬌媚的麵容顯得分外猙獰:
“怎麼樣,我親愛的姐姐,把你的『月染閣』交給我吧,看在你我還是姐妹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留你一個全屍吧。啊?怎麼樣啊?哈哈哈!”
看著眼前已經明顯陷入癲狂的妹妹,納蘭染言的心中卻沒有了往日的寵溺。她冰冷一笑,聲音幽幽涼涼:“艾薇兒,我記得我五個月前就已經說過了吧,我早就已經脫離了聖凱普萊特皇室,而作為皇室公主的你,向一個不同國籍的‘平民’索取不覺得有失您公主大人身份嗎!”
艾薇兒卻顯然沒聽進去,此時此刻的她隻知道,麵前這個即使深陷囫圇也依舊優雅難言的女子是她嫉妒了整整十五年的“敵人”。她恨:為什麼明明有著同樣高貴的血統,甚至她還受盡寵愛,但她依舊比不上麵前這個被稱做她“姐姐”的女子,比不上她優雅,比不上她高貴,比不上她冷靜,比不上她睿智。“啊——”艾薇兒發出一聲嘶吼,仿佛被嫉妒的心魔困住的野獸所做的最後的掙紮。她赤紅著雙目,拿起手中沾了點點鮮血的銀劍,麵目猙獰地向納蘭染言刺去。
月光下,銀劍泛著清冷的光,也冷了人心,納蘭染言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哪怕是那曾經的虛偽假象也回不去了,她也決不允許自己養著一個每天隻想著傷害自己的人在自己的身邊,哪怕那個人有著她一向最重視的血緣羈絆。她冷冷一笑,原本聖潔的臉上勾出幾分攝人心魄的妖嬈,仿佛地獄黃泉邊妖嬈的曼珠沙華。這一刻,她才是那真正的讓無數人心驚恐懼的『月染閣』閣主,傳說中地獄的接引使者,掌管生死的神。
“轟——”
隨著一聲巨響,隻見得山崖的一角正慢慢向下傾頹,墜落,墜落,直至無底的黑暗深淵。
納蘭染言最後睜開眼,夜空的月還是那麼清冷聖潔,仿佛是上帝冷淡的眼在看世間的險惡,世人的掙紮,看盡那十丈軟紅內無數恩怨糾葛,纏綿不清。
一切,都結束了嗎。
也好,也好啊。
如果有來世,紅塵中的任何也不能阻止我,我隻要為自己而活。
一滴淚,滑落,就像天邊隕落的一顆帝王星,如歌如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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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兒是個新人,還請多多關照了撒~(≧▽≦)/~什麼?你問為什麼姐姐和妹妹不是一個國家的名字(⊙o⊙)…矮油,這都是小細節嗎,不要在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