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鬥法(1 / 1)

穀善嬰端坐良久,才站起身來,自言自語說:“萬物循其法,莫做強求。”心下頓生念頭,既然韓茉在陽世已然壽盡,擯除其它種種原因不說,是應當將韓茉送往陰界之門。在此之前,應當對死去的韓茉超度罪業。

於是穀善嬰拉上客廳的所有窗戶,讓光線一絲不入。設起法壇,鋪上法器,取出《元始天尊說甘露升天神咒妙經》與《太上救苦天尊說消愆滅罪經》。略略閉目,口中誦念,無人能懂,專注地為韓茉做超度。

李妤惜在旁邊靜靜地坐著,向來自負的她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然而對於穀善嬰,她卻是尊重仰慕。

超度過半,穀善嬰頓覺一股力量在阻止著他做法。

他心中默默驚喜,挑起桃木劍燒了一通“通仙符”。

伸出右手撇做一個道指,劃了一個圈,在自己的眼前嚴肅地帶過,口中念道:“祖師在上,弟子在下,上帝有敕,令吾通靈,擊開天門,九竅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速開大門,變魂化神,急急如律令,敕!”

“敕”字剛出,手中已取出一張“開天目符”,在白燭上燃著。

忽覺一道金光襲來,盡納於穀善嬰眉心之處,穀善嬰應勢閉起雙眼。口中轉而念起超度的經書,漸漸地感覺到那道阻力更是強大。

穀善嬰頓時睜開雙目,雙目睜開,猶如火炬,金光透徹,炯炯有神,讓人一眼見了便被震懾三分,這還哪裏是人類的眼睛,這眼神便足以殺死一切生物。

穀善嬰朗聲叫道:“是何方神聖阻我做法!”

突然間,一個空洞的聲音也不知從何響起,回蕩在宅子之中,說:“勸你莫管閑事,否則毀了你的道行,可別怨我!”

穀善嬰深深地皺起眉頭,透著靈力的瞳孔微縮,麵上的表情嚴肅極了,繼續對答說:“何方道士,報上名來。”

隻聽得那空洞的聲音“哈哈哈”的大笑,並不做回答。

李妤惜心中好生遲疑不解,這時卻明白了穀善嬰始終找不到法器所在,原來是有人在設壇做法、暗中作祟。

但瞧著穀善嬰慌於招架,那人的道行也一定在穀善嬰伯仲之間。

心中又想,為何一個死去的韓茉竟招來這麼大的麻煩,不僅用了遭人唾棄的滅魂陣,又安排了法師設壇鎮守,暗暗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穀善嬰隔空喊話:“既然執迷不悟,不僅設下滅魂陣,還違背道法之自然,若再做抵抗,今日便讓我廢了你的道法。”

那聲音依舊隻是哈哈大笑。

穀善嬰雙掌分作道指畫圈,若有一個偌大的八卦浮在他的雙掌之間,道士將雙掌展開,八卦若罩子一般,將穀善嬰罩得密不透風。

那阻擋的道士這才隔空說話:“居然用起了八卦金鍾,瞧我怎麼破了。”

話音剛落,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撞擊著罩在穀善嬰身外的八卦。

穀善嬰與這人鬥了幾回合之後,能偶感知此人的道行末於自己,但起初自己保留實力,給對方虛晃一招,讓對方認為實力相當。心想此時使用自己的道法運起“八卦金鍾”,表麵上裝作在與他鬥法,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穀善嬰利用這個時間,讓那人對法器鎮守疏於防範,再仔細作法推算法器之所在。

突然眼前靈光一閃,隻感覺有一隻黑色的大烏龜在自己的心跡中爬過去。再仔細推算,嘴角始終還是露出了笑容,心中暗喜:“黿鼉在坎位,玄武藏於正北屋腳之下,置於黑水壇中,埋於地底七寸七。”

與他鬥法的那人正努力地運法鬥破穀善嬰的“八卦金鍾”,對穀道士借機推算法器所在一無所知。

穀善嬰麵門再露喜色,又獲知:“桃木削成令,五雷懾於宅,在震位,藏於正南屋外掛置空調機內部,置於綠色方盒之中。”

就在這時,那鬥法之人聚集全身道行,全力攻擊著穀善嬰的“八卦金鍾”,穀善嬰唯恐對方生疑,又主動化指為劍,從“八卦金鍾”內向外抵擋。

隻虛做一招,又耐心推算法器,而知:“青銅鑄狗,獠牙青齒,白目金爪,在兌位。坐於宅子西方三層屋頂之上,向屋內凝視。”

穀善嬰想抓住時機,一氣嗬成,推算出第四個法器所在,可就在這時,突覺胸口被擊,感到萬分倉皇,原來,自己的“八卦金鍾”已被破了。

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變得淩厲很多:“穀善嬰,你太過奸詐狡猾,但這第四個法器所在,你是萬萬不能得知的。”

穀善嬰心中大為疑惑,以此人的功力,為何突然間能破了自己的“八卦金鍾”,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