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墨香兒入宮之後,身子不是重病,便是重傷。蘇靳慕歎了一口氣,親自召了王嬈來,讓王嬈務必調理好墨香兒的身子。
不過就算是王嬈未有蘇靳慕的旨意,她也會仔細照顧著墨香兒,如今,這蘇靳慕又吩咐了她,她更不會有閃失。
不僅僅是蘇靳慕,劍門司上下也擔憂著墨香兒的傷勢。於韓覺、趙亦、子冉而言,更是心中七上八下。
因劍門司的入司儀式發生了墨香兒受傷之事,劍門司全司上下都被禁足在了屋中,靜等著安吉從昭揚殿回來。
“夜宴那日,香兒便被玄風坊之人傷及心脾,進宮之後,又大病一場,如今又是這樣,她這身子,真是讓人擔心不已。”
韓覺歎了一口氣,在屋中來回踱步。
趙亦神色有些沉重,他看向手中的茶幣,並不說話。子冉已是急躁,他時而握緊拳頭,時而埋頭想著。
“都怪我。”
子冉心中愧疚不已。倘若不是前輩替我擋下那一道劍氣,怕是今日負傷的人便是我了。都怪自己劍術並不精湛,否則,前輩也不會受傷。
“這事也並不怪你。”韓覺對子冉道。
子冉聽見韓覺如此寬慰自己,心中更覺得難受不已,他捶了捶自己,也未有多言。
“隻是,在高台上,當時香兒不過是承受了一道劍氣,何況,那劍氣力道並不要人性命,怎麼會劍氣回旋之後,反而將香兒傷得那麼重?”韓覺不解道。
趙亦心中也是因此疑惑不解,香兒的劍氣並不足以傷人筋骨,也不過是會傷人皮毛,怎麼會如此?
“難道是香兒又習得了一套劍術?可是當日她那一套劍術,不過是她平日裏會用上的尋常白翼劍術,真是奇怪。”
韓覺終於坐了下來,他心中雖然不解,但是也未有頭緒。他並不知曉墨香兒這樣到底是因何所致。
趙亦心中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不過他也搖了搖頭,不敢肯定他的猜想是否可信。
“難道你知曉了?”韓覺對趙亦道。
趙亦看向韓覺,話到嘴角,便又收了回來道:“未有,我並不知曉。”
韓覺失望地看向子冉道:“我們還是找人打聽香兒的傷勢到底如何了吧,這樣等著心中也著實難以安心。”
子冉點了點頭,他心中比任何人還想要知曉墨香兒此刻到底如何了。
趙亦留在房中,心中繼續若有所思,而韓覺與子冉已經偷偷打開房門,準備偷摸出劍門司。
韓覺與子冉從溜出劍門司之時,安吉正從劍門司外回來,見韓覺與子冉偷偷摸摸,便忽然叫住了二人。
韓覺與子冉正準備翻牆而出,便被安吉的聲音嚇得不輕,兩人慌亂地轉過身來,互相一笑道:“令主。”
韓覺嬉笑道:“令主,真是巧啊,您也在這兒啊?”
安吉冷哼一聲,便招著兩人進了他屋中。
“這次之事,責任在我,可是也與你們三人脫不了幹係。”安吉道。
兩人低下頭來。
韓覺自知此次事情,都是由自己而生,倘若未有自己特意照顧子冉之事,並且與趙亦在劍門司裏大打出手,安吉便不會有意這樣在入司儀式上讓子冉接受墨香兒的劍術。而墨香兒更不會因此受傷。
見韓覺與子冉臉色黯然,安吉隻歎息了一聲道:“香兒身子已經未有什麼大礙了。你們先下去吧。”
韓覺與子冉相視一笑,這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是,令主。”兩人俯首道。
兩人離開安吉處,便繞過長廊出了來。
“想不到你到這劍門司並不算久,便已經熟知了這令主的住處,這回轉多次,想不到你走得比我還要迅速、熟悉。”韓覺不經佩服道。
子冉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為何,隻是來了這裏一次,便記住了如何出來,如何進入。”
“想不到你這劍術規規矩矩,這記憶倒是有過人之處。”韓覺打量著子冉道。
子冉傻傻笑著,他跟在韓覺身後,便離開了安吉的住處。
兩人回了房中,趙亦仍然是方才那個樣子,他若有所思,心中似乎是想從蛛絲馬跡之中,來印證自己方才的猜想。正到了關鍵時刻,韓覺便破門而入,徹底打破了他的頭緒。
“香兒無礙,香兒無礙!”韓覺樂道。
趙亦瞪了一眼韓覺,方才想到的蛛絲馬跡瞬間消散在他腦海之中,他也未有再想下去的心力。
見趙亦居然瞪著自己,韓覺走上前去,想與趙亦爭吵一番,便被子冉給拉了回來。
“聽了香兒平安無事,你怎麼歡喜不起來?”韓覺怒道。
趙亦看了一眼韓覺,便起身從韓覺身邊經過,從屋中離開了。趙亦並非心中不悅,隻是他知曉,墨香兒定然不會有何事,他心中反而倒是擔心墨香兒會再次被自己的劍氣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