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兒心中本來準備了一堆失職請罪之話,不過當看見蘇靳慕臉上並未把方才自己救人一事放在心上,她收回話來。隻道了一句:“柒爺,我們接下來去何處?”
蘇靳慕神情鬆了下來。他踢了踢馬腹道:“鍾鼓郡。”
墨香兒與蘇靳慕的身後傳來一陣極速的馬蹄聲,墨香兒握緊手上的白翼劍,她勒馬回頭,還以為有人從身後突襲。
冬月?墨香兒看見馬上之人有些眼熟,她仔細看了一眼,馬上之人高聲呼著:“香兒!香兒!”
冬月駕馬向前,墨香兒與蘇靳慕本就停了下來,她也就自然追了上來。
“冬月。你怎麼來了?”墨香兒道。
冬月這女子,雖然是個撫琴之人,不過駕起馬來,卻巾幗不讓須眉。她笑著看向墨香兒,也看向蘇靳慕。
“不知兩位恩人可是要去鍾樓郡?”冬月道。
似乎冬月心中早已料到,她說出這話來,卻十分篤定。
墨香兒看向蘇靳慕,蘇靳慕神色中的變化,墨香兒已經知曉他應允了。
“正是。”墨香兒道。
冬月笑得更開,她指向西北方向道:“那邊有一條近路,可以進入鍾樓郡,我便是從鍾樓郡過來的,如今有事,才又回去。”
墨香兒聽得這有了近路,心下忽然覺得自己拔刀相助也算是有了回應。她心中歡喜不已,見蘇靳慕也應允,便讓冬月走在前方,開始由她引路。
蘇靳慕看向冬月,總是覺得這個女子有些奇怪,先是與墨香兒在閣樓相遇,接著又引墨香兒往鍾樓郡去。蘇靳慕私訪多次,有些門道,他也感知得一二。隻是這女子看起來,並不是蘇承慶所派之人,她到底是何人?蘇靳慕打算一步一步探知清楚。
果然,這近了一半的路程。
“多謝冬月。”墨香兒道。
“香兒與這位公子本就對冬月有恩在先,這也是冬月該做之事。”冬月低頭道。
墨香兒心頭歡喜不已,又在心裏對自己拔刀相助這件事有了些自我讚美。她看向蘇靳慕,眼神中想要告訴蘇靳慕,自己這樣做,其實並未有耽擱行程,反而是縮短了行程。
蘇靳慕對墨香兒回之一笑。墨香兒卻並未看出,蘇靳慕這是想提醒她,讓她小心提防這個叫做冬月的女子。
“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墨香兒看著鍾樓郡三個字,“這一別,怕真是有緣再聚了。”
冬月並未想著就此別過,她看向蘇靳慕,蘇靳慕目視前方,根本未有心思看她。她笑了笑看向墨香兒道:“香兒。今日這賞錢也是有你一份,不如我用它來請二位去醉仙居一聚。”
墨香兒果斷拒絕道:“這倒是不必了。你也有要事,就不便耽擱你了。”
冬月仍然未有罷休,墨香兒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蘇靳慕替墨香兒回答了。
“既然這位冬月姑娘盛情相邀,我們便應了吧。”蘇靳慕淡淡道。
墨香兒有些疑惑地看向蘇靳慕,不過既然是蘇靳慕所說,墨香兒便隻有笑著答應了。
“那煩請冬月你帶路吧。”墨香兒感激道。
冬月連聲答好,便駕馬帶著二人往醉仙居去了。
醉仙居果然是這鍾鼓郡最為拿的出手的酒樓,雖然這鍾樓郡在北國的九州十二郡裏算是排最尾的一個郡,不過這醉仙居倒是不一般,在北國十二郡裏倒是算的排得上號的。
墨香兒在蘇靳慕身後進了醉仙居,這醉仙居裏麵真真是別具匠心,這桌椅擺放,整體格局,倒是費了不少心思。這來往的食客們談吐優雅,倒是清新雅靜。好似一般人都未敢進這醉仙居。
“三位客官裏麵請。四雅居。”店小二招呼道。
這冬月倒是手上嫻熟得緊,她接過這店小二手上的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四雅居三個字。
墨香兒倒是覺得新鮮,這頭一次見得這樣獨具一格的酒樓。墨香兒與蘇靳慕在店小二的引路下,上了二樓。這二樓的木梯倒也是講究,是用上好的楠木做成,而且纖塵不染。
店小二報著這菜名也是朗朗上口,一口氣說完不帶喘氣的。
墨香兒心中覺得這醉仙居真是頗為有些意思,她倒也是興致上來了。
“兩位恩人,這醉仙居的菜,可是這鍾樓郡出了名的用心,這滋味,絲毫不亞於這北宮的禦廚。”冬月道。
墨香兒看向蘇靳慕,想看看蘇靳慕做何反應。
蘇靳慕臉上並未有何變化,好似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那便嚐嚐冬月姑娘推薦的菜肴吧。”蘇靳慕君子翩翩道。
冬月甚是歡喜,店小二盡管記下,一會兒便去了。